义庄里尸体都是“经过手”,没有值钱东西,乱葬岗却不样,指不定能遇到“肥”。
这夜,他就捡到个肥。
张奎道:“远远瞧见个少妇立在乱葬岗上头,绫罗
他与苏晋其实并不相识,不过是请辞之前,衙门里说有名苏姓知事要从松山县调任过来,曾经中过进士,时闹得沸沸扬扬。
在张奎看来,中进士都是有大才之人,合该在奉天殿进献治国之策,哪怕到地方衙门,不封个府尹府丞也该给个知县当当,断没有做个知事还算升官道理。
张奎如今犯事,本以为死路条,没想到几经周转竟被带到王府,成日被人盘问与苏晋关系。
他不明就里,也猜出是因苏晋缘故才保得命,故此将脑子里仅有线索挖出来说与朱南羡听。
没想到还挺管用,十三殿下堂堂嫡皇子,倒真没拿他怎着。
至王府。
府上总管郑允已候在门口。见跟在朱南羡身后苏晋,时大喜过望,不先招呼殿下,反是道:“苏知事可算来。”
苏晋心道,甚叫“可算”。
见她目露疑惑,郑允又道:“知事有所不知,殿下已命小在此候数日,非要将知事候来不可,小是日也盼夜也盼,才将您盼来。”
郑允原意是为他家殿下说句好话,不成想此言出,朱南羡脚下个踉跄,转过头来,幽幽地看他眼。
成日巴望着苏晋能上门领人。
可惜左盼右盼不见人影,实在是忍不住。
朱南羡编排这许多日,已将情绪拿捏得十分稳当,仿佛不经意道:“哦,刑部不知当如何处置,将死囚交给本王,本王也只好勉为其难,将人安置在王府。”
时又自余光觑觑苏晋脸色,明知故问道:“怎,苏知事想见?那本王明日早命下属去衙门里接苏知事?”
苏晋又想起柳朝明那句“提个死囚给你”。
苏晋时不知从何问起。
张奎却如见救世菩萨,连跟她磕三个响头,径自就把所犯之案道来。
依张奎说法,他还真是被冤枉——
那日夜里,张奎与往常样,去城外乱葬岗。
他在衙门做十年仵作,虽然后来不干,总有些生财门道。
朱南羡将苏晋请到南苑,将身束手束脚蟒袍换,又命下人把死囚带来。
初夏皓月当空,池新荷簇簇,时下兴莲子百合汤,郑允着人也为苏晋呈上碗。
不多时,那名死囚便被人带来。
来人张生面孔,粗布短衣,五大三粗,先探头问问郑允:“要见哪个?”听闻是苏晋,浑身激灵,扑通声便给她跪下。
却说此人名叫张奎,曾是京师衙门名仵作,两年前嫌衙门活累,请辞不干。
个死囚干她甚事,她目下最担心,是晁清踪迹。
今日进宫,晏子言把火烧掉不仅是策论,还有她当日保护晏子萋之恩。
恩怨两讫,也是不肯让她从晏子萋身上追查晁清下落。
苏晋也觉得自己是草木皆兵,可倏然间,她竟不由寄希望于柳朝明,盼着这个不知来历死囚,或可与晁清失踪有关,不然,怎会“给她”呢?
再不愿夜长梦多,苏晋对朱南羡道:“若殿下得闲,可否让下官今晚就与此人见上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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