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南羡道:“儿臣虽不知马少卿为何要设局害儿臣,但儿臣之所以能保得这命,”他顿,看朱悯达与朱沢微眼,“若不是七皇兄东城兵马司为大皇兄羽林卫开道,儿臣恐怕早就葬身昭合桥头。”
景元帝听这话,冷冷道:“他二人若再迟些,朕要他们脑袋。”然后又温声对朱南羡道,“南羡,你起来回话。”
沈奚说,你既已取得你父皇同情信任,照理是可以提要求。
但是,你要求是不娶妻便就藩,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事,你父皇又是个看中规矩方圆人,仅凭亏欠与信任,还不足以让他答应你。
你母后虽大度,但也果决聪慧,当年她虽保岑妃命,可是从今以后,再未允许过她踏入正宫殿门半步。
景元帝听这话,目色凛然扫朱沢微眼,对朱南羡道:“此事不该怪你。”顿,又问,“那照你看,此局就是马少卿干臣子手谋划?”
朱南羡时未答。
沈奚道,你父皇精明通达,你这番言辞,虽博取他同情,未必能博取他信任。
所以第二步,你要让他完全信任你。
朱南羡,你知道你从小到大,为何如此受宠?
朱南羡把今日晨,沈奚话又回想遍——
今日之局,太子不可能赢,因为他“染指”锦衣卫,你父皇不允许任何人势力驾临他之上;七王不可能赢,因为这局已被破,吏部曾友谅是谁人,你父皇心知肚明,但他也不会输,因为你父皇还需要利用他来制衡太子,所以更不会动曾友谅。
这算下来,谁最无辜?
是你。
在你父皇看来,他处置不太子,也不能处置七王,那被无故牵入此局你,才是他亏欠最多。
所以你也要样,你要就藩目,是你早猜想到这宫中有人害你,却不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所以心灰意冷避而远之。
朱南羡并不起身,垂眸低声道:“父皇,儿臣这几日已想过,儿臣
正是因为你母后。
你父皇爱笃你母后,你性情又是与你母后最像,赤忱,善良,果决,坦率,最重要是,她宽容大度,又怜悯之心。
数年前,七王母妃有回在你母后汤药里下毒,人证俱在,可是待到要审,你母后念及七王年幼,竟说此毒是她不小心放,你父皇这才饶岑妃命。
这世上,唯有情感,最能叶障目。
你不必提到你母后,只需让他觉得此事与当年之事有异曲同工之妙,他就能信你。
所以你首先要做,是让你父皇明白他亏欠你,这样你若想问他讨甚,他才更容易给你。
那,如何让他觉得亏欠?
装无辜,装不知情,装兄友弟恭。
朱南羡道:“自春闱以来,仕子舞弊闹事案,直视父皇心结,儿臣自西北回来,亲见宫中大皇兄与七皇兄数度为此案奔波,儿臣想为父皇与二位皇兄分忧,却时不知从哪里下手。恰好儿臣与这位苏知事是旧识,早先便听说她在查仕子失踪案,又怀疑失踪案与闹事案本是有关,所以听说苏知事莫名赶去马府之局寻找线索,儿臣时情急,才跟着赶去。”
说着,他往殿上拜“父皇,此事是儿臣莽撞,竟不料险些招来杀身之祸,日后儿臣做事,定三思而后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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