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准备再问,目光扫,忽见诸位皇子中竟有个垂首而立闭目打盹,不由怒喝声:“朱稽佑!”
却说龙生九子,子子不同。
景元帝众位儿子中,虽不乏出类拔萃之辈,但也有缺心眼废物。
废物之首,当属三殿下朱稽佑。
朱稽佑此人年纪虽长,但自小不学无术,好逸
可所谓“凭空出现”,“凭空”方法却有很多,守卫难免有查漏时候,若从此处入手,宛若大海捞针。
朱悯达也想到这点,针见血地问:“那她死因呢?本宫听说是溺毙?”
赵衍俯身跟朱悯达揖,看苏晋眼。
苏晋道:“回殿下,并非溺毙,而是中毒。”
今日早,京师衙门已将验尸卷宗送来,她来早朝前刚看过遍。
朱南羡健步如飞地走上墀台,撩袍跪地:“儿臣参见父皇。”又道,“儿臣在南昌日夜思念父皇,无时不盼望父皇日月昌明,松鹤长春。”
景元帝看着他,目光里露出难得慈爱之色,这个乱世战枭雄开国君王双鬓已苍苍,上前两步,宛如寻常老父般亲自弯身将朱南羡扶起,伸手拍拍他肩膀:“朕亦甚思念吾子。”
此话出,诸皇子神色各异。
景元帝大手挥:“三法司留下,其余散罢。”然后回身跟众位皇子道:“朕要议登闻鼓案,你们起来听,出些主意。”
至殿上,右都御史赵衍将案情讲遍后,说道:“现已查得第二个自尽书生姓徐,与曲知县乃忘年之交,故里在山西,当年二人上京赶考结识,同榜落第,之后虽各自回乡,但多年间仍有书信往来,至于这回上京目,都察院已发急遞(注1)着陕西山西两道巡按御史去打听。”
“所中之毒乃番木鳖,也就是马钱子之毒。服用此毒者,初时只有昏眩之症,数个时辰后毒发,胸胀气闷,伴有惊厥症,呼吸不畅,因此,她应当是在毒发时恰好跌入水中,窒息而亡。”
朱悯达点点头,回禀道:“父皇,儿臣认为,既有人下毒,那定有迹可寻,且药局对京师药材出入及分量都有载录,可从这马钱子源头查起。”
景元帝缓缓道:“是个法子。”又看向其余皇子,问道:“你等人呢,可有不同见解?”
这时,十四王朱觅萧忽然越众而出道:“回父皇,儿臣认为,第个敲响登闻鼓毕竟是陕西曲姓知县,说明切缘由皆因他起,此案若能将重点放在他身上,或许更易入手。”
景元帝有些意外,脸上浮上些微赞许之色:“不错,难为你这回深思熟虑。”
他顿又道:“离奇是后来死这个女子,目下只打听道她在敲登闻鼓前夜,曾在家客栈留宿,听口音,像也是山西道人,不过奇怪是——”
赵衍环目看向四周,沉口气道:“臣命人查过京师户籍,此女子并没有在京师落户,八个城门也没有她出入载录。甚至将她画像张贴于城门,悬于重赏,但除那家客栈掌柜跑堂以外,尚没有人见过此人。”
景元帝看向诸位皇子:“你们怎看?悯达,你是长兄,你先说。”
朱悯达弯身揖,继而问道:“赵大人,照你意思,这名女子像是凭空出现在京师?”
赵衍犹疑下,道:“是可以这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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