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婧闻言,转而看向朱麟奶娘,寒声道:“今日都有谁给过麟儿东西吗?”
岂知这奶娘被这问,忽然目露惊慌之色,当即便跪在地上:“奴婢、奴婢恳请太子妃责罚。”
沈婧秀眉蹙:“是你?”
“不、不是奴婢。”奶娘以面贴地,身子颤得如片风中落叶,片刻后,似是下甚狠心般,才咬牙道:“回太子妃,要说亲近人,小殿下自醒来后,只见过位。”
沈婧泠泠道:“谁?”
朱南羡喉间微动刚欲说话,太医院掌院亟亟进得殿来,扑跪在地道:“禀皇贵妃娘娘,禀太子殿下,微臣、微臣在小殿下内衫里找到酥饼残渣,上头含带些微夹竹桃粉。”
夹竹桃乃剧毒之花,误食些许便会要人性命。
朱悯达脸色倏然冷寒至极。
十殿下朱弈珩问:“怎会在内衫里发现酥饼残渣?”
谁知朱悯达听他这问,眉间更笼上震怒之色,并不答话沈婧看他眼,忧心道:“平日若有亲近之人给麟儿东西,他若喜欢,便会藏在衣裳里贴身收着。”
宫前殿仿佛静瞬。
须臾,朱沢微“嘶”声,像是想起甚不得:“本王记得,苏御史字好像唤作‘时雨’?当年十三跳云集河,似乎就是为救你,那这玉佩,难道是十三要赠与御史?”
朱觅萧方才还跟朱沢微吵得不可开交,听这话却讶然道:“啊,照七皇兄这说,十三皇兄到现在还未娶妻该不会是因为……”
“放肆!”不等他说完,朱悯达便喝道:“十三为母后守孝耽搁自己亲事,片赤子之心岂容你等这般猜疑侮辱?”
皇贵妃淡淡道:“你们也不必乱猜,那女子是谁,太子妃心里自然有数。”然后她看向沈婧道:“你来说。”
奶娘慢慢别过脸,惶恐地看朱南羡眼:“是十三殿下。”
沈婧听这话,当即痛斥道:“你在说甚胡话!”
奶娘却忙不迭地磕起头来,哭诉道:“回太子妃,奴婢说都是实情。今日小殿下
说起来,朱麟这个习惯还是依葫芦画瓢跟朱悯达学来。
朱悯达与沈婧青梅竹马,自少年时若得沈婧相赠之物,便会贴身收着,久而久之成癖性。
沈婧又道:“他虽不会说话,但他十分认人,见过等闲不忘,可是,只有亲近之人给他东西,他才肯这收起来。”
这话说罢,沈婧目色渐渐转凉,她看向跪在殿中太医院掌院,问道:“小殿下如今怎样?”
掌院怯声道:“回太子妃,小殿下脉象虚浮,但尚算平稳,应当所食夹竹桃粉不多,没有危及性命,但究竟如何,还要醒来后才得知。”
沈婧迟疑地看朱南羡眼。
朱悯达凡事不瞒她,她自然知道那刻个‘雨’字玉佩是苏晋,更知道苏晋其实是女子。
可实话说出来便是死罪,为今之计只能想个权益之计。
沈婧于是道:“是中军都督府,左都督戚无咎四妹戚绫,她闺名里有个‘雨’字。门楣虽过得去,却是个庶出,故而臣妾与太子殿下直未曾准允这门亲事。”
皇贵妃道:“戚无咎四妹,本宫知道此女。虽是庶出,但才貌俱佳,秀外慧中。”她对朱南羡道:“十三,你若喜欢,本宫可将她收为义女,如此做你侧妃是勉强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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