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沢微诬陷朱南羡谋害太子,终究是立不住。
苏晋奔波至深夜回宫,想必正是赶在朱沢微之前,自各处提证人,想要将他们安置在都察院以保安危,等来日为朱南羡洗冤吧。
可她最后却将人带走。
她是不再信都察院,不再信他吗?
柳朝明想到这里,忽又觉得情有可原,毕竟他前日还病得起不来身,后日就发动政|变大权在握。这样人,凭什叫人相信?
柳朝明见他走远才吩咐句:“去看看是谁在那里。”
名内侍应声而去,片刻后回来道:“回柳大人,是都察院苏大人来。原说是提几名证人回来,可问杂家今夜情形后,忽又说没事。”
柳朝明默片刻,只问句:“她已走吗?”
“是,苏大人带着几名证人并走。”
柳朝明垂下眸,“嗯”声,折身往都察院而去。
竟只为将他送回东宫?谋害太子殿下血案呢,大人不审审吗?”
刑部侍郎方槐接过话头道:“禀七殿下,三司会审虽是由都察院,刑部,大理寺主理,若无陛下旨意,等亦无法立行。眼下且不说陛下病重未愈,就是依方才圣诏,也得召集七卿决议之后才能开始问案。”
朱沢微仍是挑着嘴角:“柳大人是这意思吗?”
柳朝明淡淡道:“倘若七殿下想连夜追究问责也无不可,但该说话本官已说,兹事体大,此案未经三法司查明因果,切拟定罪名都是栽赃陷害,重则,以谋逆罪论处之。”
朱沢微听这话,脸上笑容倏尔收起,“走。”随即甩袖负手,带着朱祁岳与朱弈珩扬长而去。
而他保下朱南羡,也不过想借他之势,引他与朱沢微相斗,能落个两败俱伤才最好。
所以,他本来也没安好心,路来都没安好心。
活该苏时雨不愿再信他。
柳朝明回到都察院,内侍吴敞已在中院候着,留守在院内言脩见他回来,无声施以揖,退入夜色中去。
吴敞这才双手合大拜而下,呈上枚残玉:“老奴
众朝臣见左都御史要离开,不约而同地拜下,名小火者忙不迭提着风灯赶来他身前,顺从为他引路,与此同时,身后就有人高呼:“恭送御史大人。”
这便是极权在手?
柳朝明看着风灯中只点亮寸尺前路火光,心中掀不起丝波澜。
其实苏晋带这些证人进宫来做什,他不用想也知道。
今日朱南羡是去送信才耽搁回南昌行程,那通政司必定有人见过他,哪怕朱沢微派人将通政司嘴都堵上,将跟着朱南羡亲军卫全杀,那还有在城门口见过十三王及其府兵百姓与侍卫呢。
集结在墀台三千鹰扬卫在朱祁岳离开后如潮水般无声散去,片刻,锦衣卫与羽林卫也相继撤离。
方才还剑拔弩张墀台彻底静下来,左谦上前两步为朱南羡引路:“殿下,末将送您回东宫。”
朱南羡正要离开时候,宫门外忽然传来丝细小骏马嘶鸣之声,似乎有人在正午门外卸马。
就像是感念到什般,他不知怎地就回过头,往正午门看去,可惜隔着甚广楼台,灯火昏晦门楼下只能望见个绰绰人影。
朱南羡静静看着,随后垂下眼,不声不响地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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