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祁岳道:“苏大人何出此言。”
苏晋负手而立:“因臣已知道这真正下毒之人在哪儿。”目光扫过众女眷,落在微阖殿门
蒋医正见这事物,忽然倒吸口气,走上前去握于手里细看,忽然惊呼声跪在地上:“禀、禀十二殿下,十三殿下,这是长生散。”
长生散原不叫长生散,原名是凝焦。
前朝悼宗皇帝沉迷长生之术,在宫中召集道士炼丹,后练出枚丹药叫“长生丸”,乍服之,令人心神愉悦,容光焕发,可久服之,却听人失魂丧志,,bao毙而亡,听说死后血色乌黑发青,如墨般。
而“长生丸”里最重要味药,或者说,味毒,便是凝焦。
蒋医正道:“凝焦毒虽来慢,却来狠,枚‘长生丸’里所含凝焦只如微粒般,且潜于人体内,若非遇到草河灯,就是七叶莲(注),发作通常要等大半年后。”
虎大意,让有心人做手脚,时也没为自己辩解,四下望去,自石桌上捧还剩半斋饭,朝苏晋拜下:“便请苏大人将这斋饭,这个碗,连并戚绫今日所携事物都让人验验吧。”
“不必。”苏晋听她这说,摇摇头道,“不是你。”
朱郃乐冷笑道:“怎,传闻中刚直不阿苏御史也是怜香惜玉之辈,包庇起美人来?”
她这话粗鄙不堪,引得苏晋微微蹙眉,然却不再理她,而是对朱祁岳道:“倘若斋饭有毒,那如何解释白鼠亦会中毒呢?这白鼠可没吃斋饭。”
她说着,朝朱祁岳拱手,“十二殿下,其实答案已显而易见。臣听闻,十三殿下初七夜里在回到东宫前,十二殿下曾命鹰扬卫与金吾卫起将东宫内殿应事物都验过遍。所以若有毒物,定是在初八以后放进来。今日是初十,在这三日之内,这内殿有什东西以前没有,现在却理所当然有呢?”
他说着,看看手里拳头大凝焦,摇摇头,放在边,“这下毒之人歹毒,竟弄来这大块‘长生散’放于香灰当中,发散入殿□□中,难怪殿下血遇微臣药粉会发黑,那草河灯正是驱蛇毒良药。”
苏晋问道:“蒋大人,你且看看这样大枚‘凝焦’,只通过焚烧发散法子,要多久才能沉在人体当中变成致命之毒?”
蒋医正犹疑下:“终归需要三两日吧?”
香鼎抬进内殿是初八,今日才初十,三两日话,就是说这枚“凝焦”应当是初八当日被人放进来?可初八当日,东宫内殿已然戒备森严。
苏晋想到这里,当即朝朱祁岳拜:“还请殿下命鹰扬卫把守住内殿,不让任何人出去。”
苏晋说完这话,目光便落在院中侧香鼎之上。
太子与太子妃去世,朱南羡被软禁于内殿无法吊唁,朱祁岳便命人为他抬这香鼎进来,供他每日三次上香,跪于鼎前为兄嫂诵佛。
戚绫见这香鼎也想起来,她方至内殿,还觉得此处檀香味浓于正殿,厚重像要起雾,眼下香味被蛇尸血腥气掩盖,倒忘这茬。
朱祁岳当下便对鹰扬卫道:“给本王将这香鼎验彻底。”
鼎上焚着香,鼎中烟灰还是发烫,鹰扬卫拿着剑柄,在烟灰中翻翻找找,不过须臾,果然找到团黑色,凝膏状事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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