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苏晋听他这说,目光却丝毫不落在柳朝明与钱
不等吴主事把话说完,苏晋已往轩辕台急赶而去。
三品侍郎受刑,纵使仍值年关节,轩辕台上也已围着不少人,苏晋隔着人群望去,只见沈奚被捆在刑凳上,也不知已被打多久,后腰自腿鼓都渗出殷红血色,整个人已生死不知。
苏晋心中凉,疾步走上前去,径自推开交叉拦于身前长矛,对着行刑侍卫便喝句:“滚开!”
长矛锋刃在苏晋掌心拉出细长条血口子,她却浑不在意地握紧拳头,对着上首朱沢微与柳朝明拜道:“敢问七殿下,敢问柳大人,沈侍郎究竟是犯什重罪,竟要杖八十?”
朱沢微有些意外地笑:“苏御史竟是在质问本王?”又道,“怎,你也是都察院御史,柳大人竟没与你提过户部税粮贪墨案?”
大,怎会有底气扣留个刑部尚书?
而钱三儿大概根本没有去什庙里,他只是对苏晋避而不见罢。
那句“钱大人近日干桩缺德事,去烧香念佛”,也是专程说给她苏时雨听。
也是,篡改罪证诬蔑沈府,真是缺德大发。
念及此,苏晋掉头就往轩辕台赶去,可方走几步又折回来,急声问道:“那旨意上可有说是什罪名?”
旁刑部吏目代答道:“回苏大人,小沈大人所犯乃包庇罪。”
苏晋道:“好,就算是包庇罪。包庇罪当行鞭笞之刑,沈大人身为刑部侍郎罪加等也不过杖刑,但杖不上五十,否则等同于处死,七殿下要将沈大人杖八十,是想直接将他杖杀吗?!”
朱沢微道:“杖不上五十,但包括五十,至于这多出来三十杖,是沈大人自请代父受过。”他说着又是笑,“苏御史怕不是忘,沈拓身为刑部尚书,知法犯法,也应罪加等,本王念在他年事已高,没将流放改为枭首已是额外仁慈,但这追加三十杖是怎也不该少。好在沈侍郎片孝心可照肝胆,也令他老父少受些皮肉之苦。”
苏晋道:“那就将杖五十改作贬职。”她强忍着心中怒火,拱手向朱沢微揖,“沈大人痛丧至亲,忧苦难解,困于本心,所下决断不能作数,还望七殿下能准允微臣代沈大人做此择选。”
“你与他非亲非故,凭什代他?仅凭至交二字?方才苏御史是不在殿上,不知柳大人与钱大人已然告诫过沈侍郎,但沈侍郎就是执迷不悟,本王能怎办?”朱沢微不温不火道,“苏御史若不信,自可亲口问问你这二位堂官,看看本王所言是否属实。”
吴主事道:“小沈大人是包庇罪。”
“沈尚书呢?”
“刑部沈尚书与户部钱尚书都是贪墨罪,判处是流放,正午过后已由都察院言脩言御史带衙差押解出承天门。”
苏晋真是气昏头:“笞、杖、徒、流、死(注),沈青樾既是包庇,便未行贪墨,为何竟要杖八十?!”
吴主事道:“因沈大人是户部侍郎,身在户部却包庇贪墨,该罪加等。”他说着,看苏晋脸情急,又道,“其实原也未定要杖八十,下官听方侍郎说,是七殿下下令杖八十,都察院柳大人意思是杖三十尔后贬职,两边僵持不下,七殿下就让沈大人自己选,是沈大人他选杖八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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