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妧盈盈回个礼,轻声道:“苏大人放心,阿妧定好生照顾沈大人,苏大人若想来探望便只管来,就是要劳烦大人堂堂御史不走正门,要绕自朱雀巷走别院侧门。”说着又敛衽屈膝,“怠慢苏大人。”
“这却无妨。”苏晋道,“只是苏某心中还有放不下之事,需日夜在宫中守着,再来要等三日后。虽说赵大人府上人苏某等闲不该有疑,但二小姐仍需切记,绝不可让生面孔,让来府上少于三年下人接触沈大人,送与沈大人任何事物,水,药汤,食物,衣物,只能假以你最信得过人,且都需细细验过。”
赵妧低垂着眼帘默记番,怯怯地道:“可否请大人将方才话写下来,阿妧怕自己会忘。”
苏晋点下头,在桌案旁坐,将就壶冷茶研磨,等她写完,七叔也带着沈六伯进来。
沈六伯见苏晋就要拜,双眼已朦胧有泪:“老奴多谢苏大人,多谢赵二小姐救命之恩。”又自责道,“少爷那日自昭觉寺回来已十分不对劲,说是老爷出事,这几日送走老夫人遣散下人,其余时间就人坐在院里发呆,坐整夜,也不说话。今日去宫里前,还跟老奴说,六伯你也走吧,老奴当时觉得不好,想拦着少爷,但又怕耽误少爷宫里事,就没出声。哪里知出这样事,半条命都没,早知如此,说什都该让少爷离开京师去避避。”
,正对着朱雀巷,而今空着,沈大人若无地方可去,苏大人可带沈大人随阿妧去赵府。”
然而苏晋只是沉静地看着她,又不答话。
赵妧这才怯怯抬头看苏晋眼,对上她灼灼眸光,顷刻低下头,道句:“大、大人放心,这是,这是父亲意思。”
苏晋自心里叹,这才道句:“好。”又道,“便请赵二小姐带路罢。”
赵府位于城南,驱车而去要大半个时辰,赵府别院不大,但格外清新雅致,院里春杏已抽新枝,隐可见几枚花骨朵,西厢两侧还提着副对联,那字迹苏晋认得,正是赵衍。
苏晋听他这说,却自心中叹,沈奚哪里能离开,他若离开,被扣在宫里沈拓就不该是流放,而是枭首。
她将沈六伯扶起,说道:“事已至此,伤悲无意,好在行刑侍卫未下狠手,苏某已
到别苑,苏晋便嘱咐七叔去沈府将沈六伯请来,与赵府下人将沈奚安置在厢房卧榻上,然后对赵妧道:“赵二小姐,苏某有话与你说。”
赵妧点下头,看身侧丫鬟眼,那丫鬟会意,带着干下人退出去。
苏晋这才道:“苏某知道赵大人其实并不知情,将沈大人带回别院,是赵二小姐自作主张。”她说着,对上赵妧震惊神色,又道:“但苏某也知道你不会害沈大人,外头虎狼环视,若要害他,不管他便罢,何必搭上你闺阁千金名声?”
苏晋说到这里,合袖对赵妧揖下:“苏某实在是没办法,想不出比赵府更好去处,此番当真多谢二小姐,这恩情苏某铭记在心,日后定加倍奉还。”
若说如今这京师之地还有什是朱沢微不敢妄动,都察院与都察院堂官当属其中之首,而赵衍官拜右都御史,仅次于柳朝明,朱沢微就算发现沈奚在赵府,时也无计可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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