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大人,今日要来刑部太仆寺*员是典厩署沈署丞。”守在公堂外头小吏见苏晋回来,迎上来回禀道,“因典厩署在云湖山草场,沈大人到刑部恐怕该戌时,卢主事说,苏大人连着数日操劳,今日不如早些回府,他留下来审沈大人。”
苏晋道:“不必,等青樾。”
“是。”小吏又道,“都察院顾御史来刑部寻苏大人,说是有些私事,眼下正于律令堂等着,苏大人是这会儿见呢,还是待会儿见
柳朝明愣下,片刻移开目光:“伞原就是拿来遮雨,不是晒太阳。”言罢,再看她眼,转身走。
苏晋讶然地看着柳朝明背影,时没明白他为何要与自己计较这个,转而想又觉自己确实有些本末倒置,倒叫柳昀伞屈才。
吴寂枝跟过来,看苏晋眉间似有思虑,不由问:“苏大人在忧心皇贵妃娘娘案子?”
苏晋愣愣,垂眸笑:“没有,无端想起儿时在书上看过则趣闻,说日天晴,名书生敞腹在中院仰卧,旁人不解,问其故,答曰,‘晒书’。”(注)
“是为满腹诗书。”吴寂枝跟着笑道,“晋人多怪诞,倒也都是真性情。”
兵马,朝廷短武将,刑部冗案沉杂,都是因为吏部任免*员不当,导致众多官职出缺,各衙司公务滞后。曾大人若能将这些问题解决,让本官出使也不无不可。”
她说着,不再理曾友谅行人等,看眼外间茫茫烟雨,径自步到廊檐下头,等着吴主事送伞过来。
不多时,柳朝明与张石山说完话,也走到檐下。
名小吏过来赔礼道:“柳大人,言鼎堂伞被借完,小已吩咐人去隔壁流照殿取,这就要回来。”
柳朝明脸色有些苍白,是前几日偶染风寒还未养好,但他似有要事在身,不愿耽搁公务,淡淡道:“不必。”抬步就迈入雨中。
二人说话间回刑部。
申时已至,明明是下值时分,刑部衙司却没个人离开。
这也无怪,前年几桩冗案未平,六月过后,又添两桩新案,先是月头皇贵妃与为她看诊医正先后,bao毙在宫中;几日前,朱沢微又因年初所买三千战马转移至安庆驻地,问责兵部与太仆寺,太仆寺黄寺卿为示清白,竟然手书状词份递来刑部,状告下属*员假公济私。
苏晋将这份证词看过,只觉通篇言辞含混,词不达意。
她没有立时立案审理,只吩咐下头司务,每日里传两名太仆寺*员过来问话,做做样子。
苏晋刚从吴寂枝手里接过伞,余光扫到柳朝明身影,不由怔下,追上几步唤声:“大人。”然后双手奉上自己伞道:“大人当心身子。”
烟雨细细密密,柳朝明隔着雨帘子看她,时没有回话。
苏晋解释道:“回刑部,可与吴主事起走。”
柳朝明这才将伞从她手里接过,撑开来却没走,沉默下,道:“本官记得,曾给过你把伞。”他顿,轻声问:“为何从不见你用过?”
苏晋道:“当年外出巡按,原也将大人伞带在身边,后来听阿留说,那柄伞对大人而言极其珍贵,秦淮多烟雨,雨水绵长且急,时雨是以不敢用,怕将大人伞用坏,也就天晴时拿出来在院子里晒晒太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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