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些因果若敞开来放在伍喻峥面前,便没有丝毫威慑力。
对这个羽林卫指挥使而言,手刃太子才是他背负不起叛国重罪,也是他面效忠朱沢微又面担惊受怕阴影。
他会因为这道阴影产生无数鸟尽弓藏肖想。
譬如延合宫里那个不为人知秘密是什?会不会和自己有关?
又譬如朱沢微为何不肯将这个秘密告诉自己?他态度为何含
雨水已细许多,两名羽林卫正要上前,忽听沈奚轻轻笑声。
他将手里伞收,看向伍喻峥,莫名问句:“怎,朱沢微就派伍大人人来杀吗?”
伍喻峥不言。
沈奚又道:“其实今日早,与苏时雨从延合宫出来,伍大人就可以杀,伍大人难道不好奇,为何当时你身旁暗卫不让你动手吗?”
伍喻峥沉思半刻,扯扯缰绳,纵着马走近几步:“知道沈大人足智多谋,语含玄机,怕听你说得多受你蛊惑,七殿下行事自有七殿下道理,本官是武将,只当奉命——”
五军都督府外,数名羽林卫字排开,为首个正是伍喻峥。
伍喻峥策马而立,看到沈奚与顾云简过来,也不废话,抬手挥,吩咐道:“动手。”
数名羽林卫鱼贯而出,将沈奚与顾云简前后包围,其中名统领模样走上前来,跟沈奚拱手:“沈大人,得罪。”随即摘下背上长矛。
顾云简伸手在沈奚身前拦,看向伍喻峥:“伍大人,这是何意?”他环目扫眼四周羽林卫,“亲军卫杀人,连个理由都不要吗?”
“顾御史身在都察院,掌百官纲常,难道不知年初兵部所买三千战马被沈大人以马草调配不力,供给不足为由,暗中转至九江府?”伍喻峥道,“而今正是战时,沈大人此举非但违反军令,更可能耽搁战事,依大随军法,五军都督府有权以军令,对他处以枭首之刑。”
“因为他防着你!”不等伍喻峥说完,沈奚便斩钉截铁地打断道。
他仰目直直看向伍喻峥,双眼弯,又添句:“昭觉寺事变后,你可谓与朱沢微是绑在根绳上蚂蚱,他生你生,他死你死,按理该用人不疑,但朱沢微却边用你边防着你,你可曾想过理由?”
伍喻峥听这话,瞳孔渐渐收紧,不再说话。
其实早上暗卫不让伍喻峥对沈奚动手原因很简单:他受沈苏蒙骗,以为他二人手里握着有关淇妃与朱沢微苟且证据。
而现在朱沢微又要杀沈奚原因更简单:,他确认那三千匹战马是沈奚捣鬼;二,沈苏知道不该知道事。
“大随军法也要讲究证据,单凭伍大人红口白牙句沈大人有罪就要动刑未免太过儿戏。”顾云简道,“本官,身为都察院御史,自当拨乱反正明辨正枉,绝不允许冤假错案就在眼前发生。伍大人要当着本官行刑,可以,且拿出证据,只要本官确认证据不假,绝不拦阻。”
倘若朱沢微手上有切切实实证据,杀沈青樾又何必拖到今日。
御史是言官,个个能说会道。伍喻峥没想到顾云简天生口吃,与人辩起理来,语速虽慢些,竟也有条不紊。
他不欲与顾云简分辩,也知自己辩不过他,当即吩咐身旁两名羽林卫:“把顾大人带去旁。”
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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