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大人这是要刻意为沈署丞瞒天过海吗?”
这时,只听身后都督府大门轰然开,从里头走来个鹤发童颜,气度威仪老翁,正是中军都督府右都督徐莫。
他环目扫,负手道:“沈署丞既在太仆寺任职,便该受兵部与都督府辖制,而今朝廷丢三千战马,满朝文武皆知,不管这三千战马是否是被沈署丞做手脚,他身为署之首,便该责无旁贷,失马就要受罚,失马过十匹就该枭首,这是都督府,是大随军法条例,苏大人虽掌刑部也无权过问。”
徐莫说完这话,数名兵卫自都督府内涌出,将外头行人等团团围住。
“刑部无权过问,都察院呢?”柳朝明扫眼周遭兵卫,淡淡道,“徐将军要处决朝廷命官,凭据为何,证据在哪,可足够量刑?三千战马事关朝廷千万两纹银,事关边关战事,都察院纠察百官纲常不分文臣武将,徐将军今日可该给本官个说法?”
左谦与沈筠对视眼,正想着是否现下就与伍喻峥撕破脸,方才去查验马车羽林卫回来,有些骇然地回禀道:“伍大人,柳大人与苏大人到。”
伍喻峥听这话,才知大事不好。
苏时雨倒也罢,怎柳昀也来?
他紧抿唇线,对旁随侍压低声音说句:“去请徐将军,七殿下与十二殿下。”然后才朝马车处望去。
只见停在街头马车多辆,苏晋与柳朝明自夜色迎面走来。
及近,柄红缨枪径自拦在沈奚跟前。
沈筠勒马而停,冷冷道:“本宫家人,还轮不到伍大人来教训。”
“本官照军令行事,”伍喻峥见沈筠,却连刀都没收,他回头望眼,发现方才于夜色中射出这箭果然是左谦,笑笑道,“左将军与四王妃都是行伍之人,军籍在身,现如今是要阻扰军令吗?”
左谦打马上来道:“伍大人说军令在身,敢问令状在何处,又是何人所下?”
“正是在都督府,此令状为中军都督府右都督徐将军所下。”
“柳大人这是何意?”徐莫道,“是,都察院要讨说法,都督府自然不会不给。但这切也该等处决沈署丞以后。他失责失察在先,处以极刑该当
苏晋扶起跪在地上沈奚,柳朝明目光往肩头受伤顾云简身上扫,淡漠道:“伍大人不打算给本官个交代吗?”
伍喻峥自心里沉口气:“方才下官行军法,顾御史执意拦阻,这才不小心伤他。”顿又道,“是下官失察,等处决完要犯,自当跟柳大人与都察院赔罪。”
“伍大人说要犯是谁?”苏晋问道,“沈大人?”
“正是。”伍喻峥道。
苏晋似是听到什好笑事,又道:“真是怪,本官执掌刑部,统理天下案件,便是都督府要行军令处决犯人,事前事后也该在刑部备案,本官怎从未听说过沈大人犯过什案子。”
如今戚无咎去东海,徐将军坐主都督府。
伍喻峥说着,伸手自怀里摸,竟真地取出份令状出来,上头还附有太仆寺黄寺卿与刘署令状告沈奚暗改运马路线图供词。
其实这份供词并不足以指认沈奚,奈何那份军令却是真。
沈筠与左谦军籍在身,若是拦阻军令状,该受斩立决。
难怪伍喻峥方才有恃无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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