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最爱给自己藏计后招。
而这回,他后招是什。
火|药?还是岙城?
沈奚脸下子白,血色迅速自他颊边消褪,只有那粒泪痣幽深有光。
他重新走进屋内,看着杜桢,沉而静地问:“把火|药埋在岙城,是朱沢微告诉你吗?”
有风自窗外吹来,将桌案上理好清单吹得翻飞作响。
沈奚心下烦乱,挥手掀将桌案上事物全都推翻在地,又道:“岙城还有安南使节他不知道吗?两国交兵,都不斩来使,朱沢微这是想引战吗?!”
可是说罢这话,他已没时间等着杜桢回答。
他又看眼天色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自心里算下时辰,随即吩咐守在旁护卫道:“即刻派人去抄小路去岙城,务必赶在安南使臣与时雨抵达岙城前将他们拦下来,另外,派人速去皇陵,将此事禀报给太子殿下与柳昀。”
护卫称是,领命退下。
硝石与硫磺?
这是要做火|药?
沈奚目色下子变得冷寒无比,片刻后,他问:“朱沢微要把火|药埋在哪里?皇陵?还是别地方?”
其实他能这问,心中已有答案。
若是皇陵反倒还好,皇陵是天家地界,朱南羡今日要送故太子与故太子妃出殡,怎可能查不出来。
举。”
他说着,又将笑容收,冷清清地道:“之所以这清楚明白地告诉你,不是威胁你,只是不想与你浪费时间。眼下朱沢微穷途末路,已保不住你,你自己也清楚这点,否则你昨夜为何要逃。你既被金吾卫逮回来,就该明白这宫里除本官能保你命,谁都不能。”
他将清单拍在杜桢面前桌案上,再问句:“哪几样?”然后道,“不说立刻用刑。”
“说、说!”杜桢连忙道,他目光少清单上二十余样事物,又怯怯道:“那若当真说,你能保证留性命?”
沈奚负手而立,冷笑声:“来人,上刑!”
“是、是。”杜桢连忙点头道,在沈奚出去当口,他已想得明
沈奚不欲再理杜桢,打算去把账册找来看看有何疏漏,推门而出时,却被忽然洒下来日光刺眼。
这刺目,近秋时分烈阳,就像昭觉寺那日春光般盛烈。
外头大小官吏听到沈尚书动怒,纷纷在外头自罚跪地。
沈奚看看秋阳,又看看面前挤挤挨挨跪着人,忽然觉得不对。
今日皇陵动兵,是朱沢微身陷绝境搏,他不会不给自己留后路。
杜桢摇头,小声道:“不是……”又道,“是用来对付苏侍郎,听殿下说,要埋在岙城。”
沈奚听这话,下就怔住。
过半晌,他问:“朱沢微脑子进水?为何要动苏时雨?”
杜桢道:“这其实问过七殿下,他说,只有动苏时雨,他才有线生机。”
只有苏时雨出事,朱南羡与柳昀才会在无措与惊乱中给他带来丝生机。
“是——”
即刻有两名狱卒将刑具抬进屋中。
杜桢看那刑具,下子被吓得六神无主,道:“说,是硝石、硝石!”
“硝石?”沈奚愣愣。
“而且……”杜桢抬起眼皮,小心翼翼地觑眼沈奚脸色,“七殿下早几年前,借着漕运案,暗中疏通,囤下不少硫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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