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朝明看着苏晋,安静片刻道:“只要平安就好。”
“是,平安就好。”方徐正收拾药箱,听这话,叹句,“苏大人走得这条路,实在是苦。”
言讫,跟柳朝明施个揖,退出帐外去。
岩穴外,金吾卫还自山里搜寻伤兵与误闯进山百姓。
柳朝明守在帐子内,想起方徐话——苏晋走得这条路,实在
方徐卸下药箱,先对着眼前二位大人行个礼,这才道:“苏大人体寒,等闲受不得凉,下官为她诊治前,最好能叫人拉个挡风帐子。”
他是知道苏晋女子身份,因此才有此说。
左谦点下头:“阿山,你带几个人来为苏侍郎搭遮风帐。”
柳朝明与方徐起进帐子,方徐先唤苏晋几声,见她不应,随即为她把脉,检查她腿脚与胳膊。
柳朝明问:“怎样?”
起进山两名金吾卫听到动静,从岩穴里赶出来,他二人虽然受伤,好在合力还能将胡元捷抬进岩穴。
雨势渐大,混杂着更加频繁落石之声,在白屏山各处犹如催魂索命般响起。
柳朝明将随身带着草药捣碎敷在苏晋额角,为她止血。
旁金吾卫解下腰间水囊递上前:“柳大人,您辛苦半宿,吃些水歇会儿,让卑职来照顾苏大人吧。”
柳朝明看他眼,接过水囊,给苏晋喂少许,便将水囊归还,摇头说句:“不必。”
“不大好。”方徐摇摇头,“苏大人毕竟是女子,下官方才虽没细验,但就脉象来看,除左臂需要上夹板外,其余各处应当无大碍。然就是额角这伤,看伤口形状,该是受重击所致,下官方才大声唤苏大人数回,她都没应,想必是脑中有淤血凝结。”
柳朝明道:“她从山崖上摔落时,额角已在流血,后来为救与胡使节,又被山岩擦着碰过。”
“这就是,脑额受伤,最易导致深眠不醒,且有人还会这睡上世。”方徐道,看柳朝明神色怔然,又忙道,“大人不必于心有愧,听您方才之言,苏大人第回受伤后人是清醒,第二回受伤只是擦碰,想必并不严重。下官即刻便为苏大人开些止血化瘀良药,回宫后再好好将养。”
柳朝明道:“有劳医正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方徐犹疑下,“苏大人几日能醒,下官无法作保,只能说快则二日,慢则年半载都有可能。且醒来后,她会否有其他症状,譬如失忆,譬如痴傻,如有这些症状,是时还是世,此等种种都要等大人她清醒后再作诊断。”
那名金吾卫只好与他行个礼,转头去照顾胡元捷。
柳朝明任苏晋枕着他膝头,听着外头落雨声,言不发地坐夜。
翌日清晨,雨水方止,左谦便带着金吾卫与数名医师进山里寻人来,见柳朝明,他先问苏晋情形,得知她尚无性命之尤,禀报道:“陛下回宫后,已命府军卫指挥使梁大人召集应天府大夫,带着五百名兵卫并赶来白屏山,白屏后山与岙城官道上也设好禁障,月之内,进出京师都由苏州府绕行。”
左谦言语里“陛下”已不再是指朱景元,而是指如今大随朝新帝朱南羡。
柳朝明点下头,随后看向跟着左谦太医院医正方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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