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朱景元这江山原就是打来,昔宋太|祖还杯酒释兵权呢,但凡开朝皇帝,无不怕这拼尽毕生心血夺来江山又被人抢去,到朱景元这里就是杀功臣,尤其是得人心文臣,有战功武将,反正没人有能力跟他争,他皇位也就坐安稳。
以至于后来朝廷虽养些将才,譬如上十二卫指挥使,各都司指挥使,无不是放在边疆历练个三两年就召回,治军才能远胜于征战才能,在大随境内诛贼伐寇倒罢,放去边境对抗外敌都是不堪大任。
不说外敌狡猾蛮勇,单是岭南瘴气,北疆苦寒气候与荒茫草原,西北沙海雪山,极寒极暑严烈,寻常将士都无法适应。
朝廷至今真正养出几个好将军里,除戚无咎,其余三个全是朱景元儿子,可惜朱祁岳死,朱南羡做继任皇帝,唯余个朱昱深,尚征战未归。
朱南羡道:“等朝局稍稳定些,朕把左谦派去西北,让他跟着茅作峰和朱荀学领兵作战。”
朱南羡问过柳朝明白屏山火|药详情后,将此案交给张石山审理。他本想着去未央宫看看苏晋,奈何朱祁岳薨殒,朝廷彻底没可任用武将,西北那头出征在即,兵部尚书龚荃再次接到赤力整军急报,火急火燎地赶来明华堂面圣。
朱南羡看急报,面色也凝重起来。
龚荃道:“老臣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数可以领兵西北将帅,除四殿下,只有个陛下您,但四殿下还在跟北凉苦战呢。要不把戚都督叫回来?”
朱南羡摇头:“戚无咎擅水战,有他在东海剿灭倭寇,朕才能放心。”
“那就只能是朱荀。”龚荃道,“四殿下就藩北平前,朱荀倒是直在北疆领兵,与北凉算是有来有回,但,到底吃过几次大败仗,又十年不曾征伐,放他去,老臣总有些不放心。”
龚荃点头道:“陛下这主意好,左将军原就跟着陛下在西北待过两年,好好培养,当是将帅之才。”
出征西北人既已议定,朱南羡随即便招朱荀进宫,与中军都督府同知,兵部几名大员起商议作战计划。
朱南羡自回到京师后就弄明白点:朝中大小事宜,诸如修河赈灾,整肃官吏等等,交给各部衙司处理后,只要经由柳朝明统核查,绝不会再出差错,因此他不必事无巨细事必躬亲;唯有最棘手军务,他必须亲自过问,朝中短武将,征战计划拟定后,不能连个把关人都没有。
朱南羡连数日忙得席不暇暖,只有在夜深批完奏章后,才绕去未央宫看苏晋眼,却不能呆久,
朱南羡道:“朕会派茅作峰跟着他。”
“是,老臣也是这个意思。”龚荃道,“听左将军说,陛下已亲自下令,命茅参将赶回西北?”
朱南羡道:“朱沢微身殒,朕原打算将五万凤阳降军交给茅作峰安置,眼下赤力整军,只得让他先回西北。明日你兵部派人去九江府,将安庆驻地凤阳军重新编制。”
龚荃称是,又叹道:“安南那头危机还没解决,十二殿下就没,苏侍郎眼下睡不醒,出使都不知道派谁去。可西北赤力整军,朝廷顾得这头就顾不上那头,早知就应该多养几个武将,也不至于出征都挑不出将军。”
龚荃这话道理,朱南羡何尝不明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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