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晋安帝要用私印,当是要拟密旨。
朱南羡展开道明黄诏书,落笔时,目光平静得仿佛只是在临摹帖好字。
等秦桑从他手中接过旨意看,却大骇失色。
“朕今亲征,无暇政务,为*佞篡权,朝局失衡,特令亲卫秦桑,持朕
朱南羡听这话,神情渐渐凉下来。
须臾,他将手中玉尺往皇案上摔,砰然声惊得满殿侍卫内侍齐齐跪下。
“朱弈珩本事可真是要通天!”朱南羡震怒道。
他随意安插进兰苑宫婢竟也能是他人。
殿中无人敢回话,片刻后,还是秦桑问道:“陛下,可要微臣将这二人带下去审?”
柳朝明合袖揖下:“陛下心愿,亦是臣心愿。”
朱南羡看着柳朝明,半晌,忽地笑笑:“好,朕信柳卿。”
柳朝明离开谨身殿后,朱南羡顿在远处立片刻,负手回身。
待他重新自皇案前坐下,脸上笑意已全没:“梁阗,今早在兰苑伺候朱弈珩两个宫婢你可着人带来?”
“禀陛下,已带来。”
。臣知道神机营与陌刀卫开支不小,陛下可否先立下国策,缓慢重整建立?”
朱南羡道:“既立国策,便该实行。你既是听沈青樾提起此事,他定与你说过,若要获取足够开支,只能增赋添税。民生艰难,流寇四起,朕怎能在这种时候增税?”
柳朝明道:“民生艰难原因之,是因景元初年为增财力,土地私有兼并严重,众多农户无地可耕,后虽下令整改,但直未能切实贯彻,加之天灾连年,落得如今局面。陛下不必切实增税,可以土地为单位,而并非户籍以单位。”
“那就是改国策。”朱南羡撑着额稍,想想,“国策改,四下必定异声难平,且如何改,怎改,其中条例还需细细议定,动荡太大不说,未必会有良效。”
朱南羡说到这里,道:“柳卿提议,等西北战事缓和,朕会仔细思量。”
“还审什?”朱南羡道,“她们必是什也不知,只不过打句诳语来搪塞朕罢。”
他不耐地挥挥手:“拖下去,杖毙吧。”
朱南羡抬手捏捏眉心,兀自在皇案前静片刻,忽然道:“你们都退出去。”然后又对唯留下人秦桑道:“取朕私印来。”
每朝帝王除玉玺外,还自有方私印,作拟密旨时,辨别真伪之用。
前景元帝册立朱南羡为太子密诏,上头便是盖他私印,是以无人质疑。
须臾,两名宫婢便有侍卫押着,跪伏在谨身殿中。
朱南羡问:“朕听闻,今日都察院柳御史去看望朕十哥?”
“回、回陛下,是。”两名宫婢不敢抬头,哆哆嗦嗦地答道。
“哦,那他们说什?”
名宫婢听这问,浑身颤得厉害,另名答道:“回陛下,没说,没说什。柳大人只不过问问十殿下病情。”
“多谢陛下。”柳朝明对朱南羡揖,随即就要告退。
等他退到谨身殿门口,朱南羡忽地唤道:“柳卿。”
他从皇案前绕出,负手走到柳朝明面前:“朕两日后便要亲征,此后政务,要多劳烦柳卿。朕知道柳卿是个守诺之人,今日传你来此,可否请你许朕诺?”
“陛下请讲。”
“朕要你,帮朕守好江山百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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