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上前两步,微微笑笑:“忽然想到柳大人来得急,怕是没带护卫在侧,便是带,也不如亲军卫周全。正好时雨返京路有亲军卫护送,且据所知,这桩行商贩货案非同小可,既找到证人,更该保护起来才是。柳大人回京,时雨也是回京,不如同走,由亲军卫沿路保护胡县令如何?”
话音落,巷外竟传来行军声音,少倾,街头便出现身着盔甲兵卫正拱手朝苏晋行礼,正是这两年跟去岭南护卫苏晋两名凤翔卫统领。
他二人行完礼,并不过来,想必是授苏时雨之意。
文臣没有领兵权,但目下状况却别有不同,这些亲军卫是晋安帝派去保护使臣,只要苏晋日未返京师,她就还是使臣,这些亲军卫就还听她号令。
胡县令脸色虽很快恢复寻常,可他在听得“贩货”二字时嘴角不经意丝颤动仍被苏晋尽收眼底。
她当机立断:“照林。”
覃照林会意,摘下腰间刑部令牌往曹府尹胡县令眼前举,说道:“胡县令,走吧。”
“慢着。”正这时,柳朝明淡淡道。
他负手拾级而下,在苏晋面前站定:“胡县令乃朝廷命官,苏尚书虽可持尚书令牌请人京师,只要未从刑部出示令状,不能开审。苏尚书方从安南折返京师,尚未回到刑部,想必是没有令状。”
职三年期满,回京述职,苏晋尚在安南,柳朝明已是首辅,是以未能有幸面见。
苏晋道:“正是刑部尚书苏晋。”
四周仿佛死寂般。
少卿,曹府尹与胡县令膝头同时落地,面磕头面道:“苏大人恕罪,下官晓得苏大人与随行亲军卫已至苏州府,昨日前去求见,被侍卫大人拦阻,下官是以不敢再叨扰,并非故意怠慢大人。”又抬头,虽有所悟,仍十分谨小慎微地问句,“苏大人既也来清河县,可是见过首辅大人?”
苏晋心中虽觉困窘,仍是面不改色,应道:“本官身旁这位便是。”
苏晋不露声色道:“多谢柳大人提醒,回京后本官自会亲写令状,刻都不会耽搁。”
柳朝明道:“正好本官也在查昔岭南桩行商案。”他自袖囊里取出卷纸轴,递给苏晋,“倒是记得先把令状写好。”
苏晋将纸轴展开,这令状看便是柳昀在临时写,上头只有他人署名,并无下面人呈写供词证据。可他毕竟是左都御史,饶是只有他人之名,只要加盖都察院之印,她就不得不认。
苏晋将令状递给胡县令:“既如此,你先跟柳大人回都察院听审。”
胡县令双手接过,又跟苏晋行个大礼,正欲跟着柳朝明离开,忽听苏晋在身后唤声:“柳大人。”
曹府尹与胡县令想起方才急着找柳朝明之事,只想就地刨个坑将自己埋,还是苏晋道:“两位不必多礼,起来说话。”
曹府尹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,想到面前二位乃内阁辅臣,且个刑部个都察院,可谓执掌天下生杀大权,不敢站直,如履薄冰地问:“两位大人亲临苏州清河县,有什下官可以效劳吗?”
苏晋不欲在此耽搁,说道:“本官为办案而来,查得胡县令乃案情证人,要带他回刑部查问。”
曹府尹又道:“敢问胡县令所涉何案?”
“桩行商贩货案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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