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寂枝果然呈上张令状,名小吏赶紧递上笔,苏晋接过,面在令状上署上名,面道:“这两年时雨不在京师,有劳
领行两名凤翔卫统领见众兵卫武将已等着,其中人打马先行,拜见过沈奚。待到苏晋马车至,时斐翻身下马,高喝声:“恭迎苏大人出使返京——”
身后虎贲卫,金吾卫单膝跪地,与众臣起齐声高呼:“恭迎苏大人出使返京——”
沈奚大步上前,绕过第辆马车,径自掀随后辆马车帘,待苏晋下来,仔细看看她,笑道:“气色变好,看来出使这两年过得比从前在宫里好。”
苏晋道:“宫里琐事多,刻也闲不下,在安南反倒清闲些。”看沈奚面颊苍白,道,“你才是操劳。”
沈奚道:“这几年每逢春至,湖广都犯桃花汛,年年都有流民灾民,今年三月拨赈济钱粮,如今议好重筑河堤,结果月头工部人说款目不够,刚派人去武昌府,昨日夜里又有急函说有批流民不服安置,险些起,bao|乱,是以熬宿。”
苏晋急遣覃照林回宫后,令凤翔卫以雨天道路湿滑为由缓速慢行,拖足两日功夫才回到应天府。
这日清晨,出使行队还未至正阳门,虎贲卫指挥使时斐已带列白户所在短亭外列阵排开。
虎贲卫是上十二卫中,唯只受皇帝面谕亲卫,也就是说,他们只听从两种旨意,其是由皇帝当面下达口谕,其二是盖有皇帝私印诏书。
由虎贲卫列阵于城门迎候,不啻于天子亲自出城,是大随最高等级迎宾之礼。
但这样迎宾礼苏晋是受得起,她执掌刑部,是当朝品辅臣,此番出使令安南与大随结下邦交之谊,暂平岭南忧患。
苏晋道:“你不必操之过急,流民不服安置原因繁多,究竟是与当地官府有关,还是钱粮本身,亦或流民内部问题,当派信得过人去查明以后才能对症下药。桃花汛是问题本源,重筑堤坝能根除灾患,这是好事,不能因任何原由耽搁。”
沈奚点头:“都察院派巡按御史,刑部,户部,工部也增派钦差,大约再过几日就有回函。”
前头柳朝明下马车,回头见沈苏二人正说着湖广汛情,便对短亭外跪地迎候兵将臣工道:“诸位免礼。”
众臣工生怕逾礼,起身后也不敢站直,躬着身退去旁。
苏晋与沈奚没就着湖广事多说,上前来跟柳朝明对揖过后,苏晋道:“刚才与青樾提起安南行商贩货案子,也是巧,户部那里清查账目时也发觉端倪。青樾今早已将证据给刑部,吴郎中写好令状,正等着审阅。”
除虎贲卫之外,前来相侯还有金吾卫副指挥使及统领,礼部众*员,应天府尹府丞等。及辰时,只见辆四骑宝盖马车行至短亭,从车上下来人身着仙鹤补子,如画眉眼经过两年沉淀平添三分静穆,正是内阁次辅,户部尚书沈奚。
周遭大小*员见沈大人竟亲自来,齐齐跪地拜见。
沈奚抬手在眉梢搭个棚,往进京官道上望去,问吴寂枝:“不是说就快到?”
吴寂枝道:“连着下几日雨,今早才放晴,想必走得慢,差不多也就这时候。”
正说着话,远道上果然传来马蹄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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