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如今朱昱深被召回京师,身家性命皆握在沈青樾手里,倘若苏时雨再对朱弈珩动手,唯剩个柳昀,纵是有滔天大权,总不能盖过晋安帝去。
真是水深火热。
钱月牵忍不住问:“那依大人意思,们当如何应对?”
柳朝明并指揉揉眉心:“想想。
同在公堂钱三儿听这话问:“密函上写什?”
“回钱大人,通政司周大人说怕惊动苏大人,没敢拆信,只能通过旁渠道打听,照目下看,八成是九江府知府抓到那名往岭南贩货跑腿,姓祁,正在审问,至于审出什就不得而知。”
柳朝明道:“你退下吧。”
小吏与柳朝明钱月牵揖揖,退出公堂将门掩上。
门扉发出“喀嚓”声,钱三儿双天生自带三分笑意月牙眼里目色凝重。
众*员见四殿下竟对着自己下跪,俱惊得说不出话,但,将朱昱深召回京师复命是沈奚主意,大小事务该由他定夺,他不发话,其余人等不敢置喙,仓皇之中,只能跟随着拜身而下。
沈奚目色泠泠地盯着朱昱深,过会儿,似乎是回过神来,轻声唤句:“三姐。”
沈筠下意识往身后看去,见朱昱深竟茫然地对群臣子跪着,心中阵锐痛,连忙折回身去将他扶起,对沈奚苏晋等人道:“叫几位大人见笑。”
苏晋道:“王妃哪里话。”
众臣被朱昱深先跪出,都有些局促不安,还是柳朝明提点句:“邹侍郎。”
他沉吟半晌,再开口时竟有些微烦躁:“这个翟启光确实有些本事,年纪虽轻,手段门路都不少,短短数日就查到线索,无怪乎苏时雨当初将他在干巡城御史中挑出来细心栽培,眼光实在毒辣。”
又见柳朝明微蹙眉头,神情比自己还沉凝三分,疑惑道:“大人,这姓祁说白就是个跑腿,只管将采买生丝茶叶送去岭南,那些货物后来去何处,赚来白银又流去何方,他概不知,九江府人该是问不出什。”
“能否问出什不要紧,要紧是,这个跑腿,为何至今还活着?”
钱三儿被这话陡然提醒,心中个揣测将明未明,随即就被柳朝明语点破:“苏时雨遇事惯爱推敲,比寻常人想得深,只怕她已由这个跑腿,猜到此事是朱弈珩所为。”
钱月牵闻言大震,朱弈珩至今还被禁足在兰苑,苏晋既决定对他们这党动刀子,只要逮着机会,必不会对朱弈珩手下留情。
负责带领君群臣赞颂战功邹历仁才迈前步,唱诵道:“礼起——”
其实战功原该由天子带文武大员唱颂,但朱南羡不在朝中,职责便落到礼部头上。
待战功唱罢,群臣分开条道,由礼部尚书罗松堂将朱昱深请到西阙所焚香告祖。
焚香礼共两个时辰,从午时起到申时毕,众臣不必陪伴。但因今日龚国公,文远侯与定远侯都进宫,沈奚虽公务缠身,时也走不开,与礼部人起将三位老臣请到宫前殿款待。
柳朝明回流照阁料理完今日政务,方回都察院,名小吏便过来禀报道:“柳大人,今早翟大人是跟着苏大人马车进宫,通政司人说,翟大人昨日夜里接到封九江府密函,看过以后便马不停蹄地去苏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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