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把子举着对面照,脸顿时白——都没找着人。
几个孩子再野也不可能野到镇子外头去,这看,八成是上山。
大虎二虎阿爹说:“得赶紧去找,前天二虎和闹着要跟猎户上山,还被训回,像是不服气,张武家才被土豹子咬断胳膊,几个娃娃夜里碰到怎办,跑都跑不掉——”
他越说越急,到末,竟要自己上山寻人。
晁清拦道:“张武家是猎户,三个人起上山都受伤,你个人去能起什作用?”
“晁先生有事出去。”苏晋答。
三人这才看到她,行个揖:“老夫是镇上江宅家主江旧同,从前何以没在镇上见过阁下。”
苏晋道:“在下姓苏,单名个榭字,是晁先生故友,今日才到翠微镇。”
又看这三人目色焦急,额头都有细细密密汗,心思微动,便问:“敢问江老爷可是有子弟跟着晁先生进学?”
江旧同忙道:“是,老夫幼子江辞正是在晁先生学堂进学。”
实她二人就算面对面也未必能认出彼此,梳香与苏晋昔日只在宫前殿见过,当时梳香是太子妃身边宫婢,依规矩,等闲是不能盯着大臣看,而宫前殿上波云诡谲,苏晋也没这个心思注意个小宫婢。
晁清去而复返,回来时,神色明显也焦急起来:“时雨,云熙到现在都没回家,得陪阿香去找找。”
木头懂事,他教他三年,日头快落山都不回家,这还是头遭。
苏晋点头:“好,若需帮忙,尽管说声。”
她原打算直接跟着晁清去寻人,转念想,自己对翠微镇不熟,也不认得云熙,跟着找人,晁清还得顾暇自己,再者说,她如今身份,若非必要,不宜抛头露面。
转头看着江旧同,“江老爷,得找帮手。”
江旧同会意,吩咐旁扈从:“即刻回江府,把宅子里所有护院都召集过来。”又问另人,“南护院回来?”
“还不曾,南护院今日去平川县城,要跟着夜里桑车回来。”
江旧同重重叹,这个南亭,从来不爱抛头露面,来江
苏晋听这话,就知道是真地出事,奈何她刚到这镇上,是个外人,不好仔细打听情况,冒犯不说,旁人未必会信任她。
倒是江旧同看她风姿不凡,又是晁先生故友,不知怎竟觉得她会有主意,率先五十地将事情说。
原来江辞虽胡天胡地惯,但每日申时必回家,因说要跟着府内某个护院学武,然而今日,他非但没回,申时过,大虎二虎阿爹也找到江宅来,问才知三个娃娃都不见,众人决定分头去找,江老爷先来问晁清。
“们说好,若找不着,就在晁先生宅子这里碰头,这里离翠微山进,几个娃娃去哪里野都不怕,就怕上山!”
这时,晁清与梳香也回来,与他们同来还有覃照林与大虎二虎阿爹。
蜀地环山,到黄昏,天暗得很快,暝色沾着山雾糅成团沉沉暮,远些翠微山已蒙晦不清。
苏晋刚把行囊收拾好,外头忽地又有人唤:“晁先生,晁先生!”
是三名男子。
为首人衣着光鲜,大约四五十岁年纪,身后跟着两个身劲衣短打,应该是扈从。
或许是镇上哪个富户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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