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这样看来,眼前这个气度颇不错,应该不过是名肚子里有点墨水儿
姚县令想想,片刻,慢条斯理道:“本官也不欲为难你等,这样,左右今夜滋事也就这几个娃娃,便请这四个娃娃,江老爷,那个虎什,还有——”他双眼眯,对着梳香露齿笑,“阿香姑娘,起随本官到衙门走趟。来啊,拿人!”
“慢着!”苏晋再看不下去,喝道。
“你既为县官,就该为县民办事。民若遇难有求于你,帮他们解决,这是你职责所在。诚然今夜让你白来趟,是等考虑欠妥。但四个孩子失踪是真,进翠微山也是真,中途遇险更是真,若非江家护院武艺高强,及时救下他们,你如何确定这四个孩子不需要你相救?江老爷已跟你赔过罪,这就够。你若还要妄自拿人,就是滥用职权,枉顾大随刑罚律例,论罪——当先革职,后鞭笞,再定刑!”
“你、你是什人?”
姚县令听得苏晋话,大怒,情急之下本欲骂回去,可碰到她目光,竟莫名怵,再上下打量,眼前人如芝兰,风姿实在不凡。
令掰着手指跟她个个数:“晁先生学堂学生家里人,这算吧;今夜来帮忙,有道是贼还捉贼,这也算吧;还有江家,江家嫌疑最大,只有他们家有护院,最有能力下掳走四个孩子。”
若不是当时有人赶来说南护院已将四个娃娃从山上救下来,苏晋已要开口斥人。
远远见着几个护院将娃娃们领回来,除江辞受伤,另三个只是脸色不好,兴许是被吓着。苏晋目光被其中人吸引,张脸长得精雕玉琢似,应当就是云笙说木云熙。
大虎二虎阿爹揪着二虎领口就要揍。
“慢着——”这时,姚县令突然打断道。自听说有人在山上找到四个孩子,他便阴沉着张脸在旁不说话。
跟在旁师爷小声地道:“大人,此人姓苏,听说是晁先生故友。”又补充,“就是那个,晋安年间,给通政司周大人写过信晁先生,当时咱们锦州府府尹大人还来拜会过。”
那时苏晋还在安南出使,晁清给周萍去信,其实是为打听苏晋近况。
那封信走是通政司,被锦州府府尹晓得,得知晁清竟认识左通政大人,忙不迭赶来拜会。
姚县令愣下,想起这事。
可是,那位给晁清撑腰左通政大人,不是在永济开朝前突然死?
“江老爷,怎说,给个交代不是?”
苏晋眉心微微蹙。
江旧同拱手打着揖道:“姚大人,对不住,实在对不住,大半夜惊扰您与二十几位官爷,草民改日上县衙府给您赔罪。”
“赔罪?”姚县令从鼻子里哼出声,“你大半夜兴师动众地将本官请来,就为看你镇上几个孩子淘气捣蛋,你以为赔个罪就完事?你可知倘若在本官不在县衙坐镇当口,平川县哪里出事,哪里闹贼寇,责任可通通要本官来担待,旦死人走水出乱子,是本官赔,还是你赔?你这可是滋扰官府办案重罪!”
江旧同面色白,忙不迭拜得更深:“这、这,可是姚大人,四个孩子失踪乃事实,草民并非有意滋扰官府。”又恳求,“不然就请姚大人拿个主意,看看这事该怎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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