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晋看他脸“是在这儿揍人还是上京里揍人去”模样,沉吟番,坐下来:“让想个辙。”
朱南羡在梳香与云熙宅院外等整日都没瞧见人,直到日头偏西,才见江玥儿带着几个江家下人找来。
“南公子,您怎在这儿?”江玥儿问,又道,“南公子,出事。”
朱南羡没
“交多少年?超过十五年吗?”
吴叟掰着手指头数,半晌,拍脑袋:“记不大清,这事都是江老爷操心,要问过他。”又道,“其实之前姚县令已来找过几回,每回都气势汹汹,朝廷事咱们都不太懂,也不知是不是当真违反新政,苏公子,您不知道,年关刚过那会儿,姚县令就来过趟,说过阵子,他与府尹大人要跟着钦差大人齐进京拜见什国公爷与首辅大人,让咱们紧着在三月前,将新政这三年短官府银钱还,可咱们就算凑,哪凑得出三年银子呢?”
三月前?可今日已是二月初十。
难怪这姓姚县令无论如何都要将江旧同带走,原来是项庄舞剑,意在沛公。
晁清看着苏晋,有些担忧:“苏榭,你想管此事?”
新政后,好像是去年,姚县令突然拿着朝廷公文来咱们这儿,非说这里桑田是朝廷,要咱们日后……把赚来银钱,分给官府八成。”
苏晋愣,看向晁清:“有这回事?”
可不等晁清答,她下又明白过来。
屯田制下,朝廷分给军民开垦荒地是属于官府,收获粮食与官府五五分成,这其实无可厚非。
但翠微镇情况特殊,他们耕种桑田,原本片无主荒林,伐木来种桑养蚕,但说到底,这片无主田,究竟算谁?算翠微镇镇民,还是官府?
他没告诉她,其实去年中这事闹出来,他就给京里写过信,谁知石沉大海。
苏晋知道自己不宜管太多,可这翠微镇上镇民,到底是受阿翁与她牵连才下翠微山,几年苦日子熬过来,好不容易出头,竟然遇到这样狼心狗肺官府。
她是做过御史,做过刑部尚书人,眼中容不下这样砂子。
旁吴叟也劝:“苏公子,咱们是信得过您,才与您说说,并没有请您帮忙意思。再说您个书生,能帮得上什呢?若惹急姚县令,牵连您才是罪过。您是不知,姚县令顶头上那位,当真是京里大官,听说就连咱们锦州府府尹进京,也只有万幸才能见上面,惹不起。”
覃照林问:“公子,咋说?”
打个不太恰当比方,这就好比个人捡到只小鸡,辛辛苦苦把它养大,它长大后十分争气,天下十个蛋,让他发大财。这时候,朝廷忽然颁布道政策,命官府给贫户新民每人分只鸡,鸡天下两个蛋,民个,朝廷个,既造福民生,又为朝廷增收。
于是当地官府就拿着这道政策找这个人来,说你这只鸡既然是捡来,就是属于朝廷,应该依照政策,应该把鸡蛋分给朝廷半,另外,因为你这只鸡是异品,下得蛋太多,所以们官府要拿八个,你只能留两个。
说白,这就是钻新政空子。
苏晋问:“你们自种桑田来,可有短过朝廷税?”
“没有,从来没有。”吴叟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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