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对付江家,只与桩事有关系——新政。”
“晋安年间,朝廷未实行新政,姚有材看翠微镇富庶,虽眼馋,想分杯羹,却因两个原因没有动手,,翠微镇从不短税,他没理由;二,他怕得罪通政司周萍。”
“到永济年,朝廷大力推行屯田制,姚有材钻新政空子,把翠微镇镇民自己开垦桑田说成是官府,在征税之后,再二八分成,以此牟利。”
“可翠微镇桑田究竟是谁,眼下没定论,若将事情闹大,朝廷将田判给民,姚有材张正采岂非竹篮打水?”
“于是姚有材便打个如意算盘,他不需要整个翠微镇镇民都与他分利,他只需要江家承认这桑田是官府,让江家将种桑利润大头分给他,如此便能成事。”
“说起来,这还多亏晁先生。”田叔叹声,道。
晁清愣:“?”
“不知晁先生可还记得,晋安二年,您给京师通政司周大人去过封信?”
确有其事。
当时苏晋出使安南,他心中牵挂,于是给周萍去信,打听她近况。
因这许多年前旧事不顾阿爹死活?”
时眼泪如决堤,接连不断地滚落。
旁田叔看,于心不忍,道:“南护院,您好歹在江家住两年,老爷与小姐待您不薄,就……就不能帮着起想想法子?”
这话是事实。
自从年多前,朱南羡在数名黑衣人手中救下江辞,江家再不把他当成下人看,说是奉为上宾亦不为过。
“因为翠微镇田虽是镇民起开垦,但桑种却是江家,织布纺纱与售卖更是江家手包办,最后分利,江家也分得最多。”
“而姚有材之所以能拿捏住江家,是因为他手里握有江家躲避征召把柄,只要拿着这把柄威胁江老爷,江家便点办法都没有。”
众人听苏晋说完,不由面面相觑。
田叔愣道:“苏公子,那照您这意思,咱们翠微镇就被姚大人张大人吃准?”
吴叟也急道:“苏公子,您见识如此广博,能不能为咱们
田叔对朱南羡与苏晋道:“这位通政司周大人,二位或许没听说过,但晋安年间,名震天下苏时雨苏大人,二位想必是知道。”
苏晋与朱南羡默下,没说话。
“这位周大人,正是苏大人故友。姚县令或许是看在晁先生与周大人认识,唯恐招惹上苏大人,因此晋安那两年都不敢来找翠微镇麻烦。
“后来到永济年,苏大人被降罪,不在朝野坐主,坐主几位,柳大人,沈大人,舒大人,钱大人,还有另几位记不大清名讳,左右姚县令与张府尹齐攀附上名顶大官儿,因此才说要状告江家。”
苏晋听到这里,已全然明白过来,开口道:“姚有材怎对付江家,如何对付江家,与朝廷里谁当官,谁做主,并无关系。”
但朱南羡丝毫不为所动。
他虽宽仁,治军却严苛,当年朱荀失甘州,说斩就斩。
这时,苏晋问:“姚有材是哪年来平川县上任?”
吴叟答:“好像是晋安二年,总之四五年前就来,初初还好,也就最近两年,频繁来找江家麻烦。”
覃照林道:“可俺听你们刚才意思,姚有材早就知道江家大小子躲避征召事,咋这两年才说要告你们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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