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折扇收,冷目扫眼梁都事,“还愣着做什,等着给本官招祸是吗?找根绳子把他手脚捆起来,再把嘴堵严实。”
梁都事跟看戏似,直被眼前这出波三折闹得满头雾水,慌忙间也来不及分辨是非,左右眼前他认识,只有个沈大人,官最大,也只有这个沈大人。
不听沈大人又能听谁?
于是亲自上阵,不管姚有材喊什,三下五除二地将他捆去旁。
沈奚这才有模有样地跟朱南羡施以揖:“惊扰十殿下。”
“大人若不信,”姚有材有些急,“晋安陛下与苏大人身份,下官是听今内阁首辅柳大人,内阁辅臣舒大人说,绝不会有假,且不只下官任听到,翠微镇镇民当时也在场——”
“本官与苏时雨相交多年,更与先帝从小起长大,能否认出他二人,还需旁人来帮着分辨?”
沈奚目露不满,更似不耐,高喝声,“翟启光!”
早下马车,站至旁候着翟迪走上前来:“大人。”
沈奚挑扇指指姚有材,蹙紧眉头:“这个人怎回事?”
个帮凶名头,要遭牢狱之灾,请大人为等做——。”
“胡说八道!”沈奚不等姚有材说完,径自打断。
他看眼朱南羡,将那身鸦青薄氅与腰间玉扣尽收眼底,心里亮堂得跟明镜似。
“眼前这二人,分明是十殿下与他贴身扈从。”
姚有材瞪大眼,时有点闹不清状况。
朱南羡摇摇头:“无妨。”又问,“沈大人如何进川?”
沈奚实则是为梳香与云熙来,而今看到朱南羡与苏晋在此,知道他牵肠挂肚朱麟必然在后面那辆马车中,是以只答:“有些私事。”
他没详说,自也不能当着人详说,那头梁都事处置完姚有材,已回来候命。
沈奚道:“今日惊扰殿下,臣心中实在有愧,不若就由臣开道,送殿下二十里路。”
朱南羡也没推拒:“沈大人客气,只要不
翟迪亦看眼姚有材,打揖赔礼道:“昨日柳大人接到状书,指明此人,与其四舅,即锦州府府尹,利用屯田新政,欺民霸田,令下官押送上京。此人获罪后,这里——”翟迪拿手点点右额,“就直不大清醒,忽儿说是当年先帝‘宾天’后,没守好孝,是以先帝要惩治他,忽儿又说自己是冤枉。今日将十殿下认成先帝还算好,终归累及不到旁人,更严重时候,还说他在京师有人,谁都动不他,因罩着他那位大人,正是沈大人您呢。”
沈奚挑眉,似乎十分意外:“有这回事?”
姚有材简直目瞪口呆:“沈大人,您不记得,正是今年开春,下官还托人给您递请安帖子。”帖子里还藏五百两银子银票。
翟迪道:“沈大人,您看,又犯病。”
沈奚负手看姚有材阵,摇摇头:“多行不义必自毙。”
沈大人是宫里长大人,他都说不是,难道真是自己弄错?
他又将昨夜发生事回想遍。
昨夜云来客栈内乱,先是户部卢主事跪晋安帝,后来又是副都御史翟大人拜晋安帝,再后来舒大人至,柳大人至,都与晋安帝行礼。
这多位朝廷要员认下朱晋安,怎可能有错?
还是,沈大人不愿相信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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