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如今朝廷已有宦官任职,其中之,就是当年你昏睡在未央宫时,在未央宫管事内侍马昭。”
“这个马昭,会认天相,会识星辨位,又深谙航海之术,造船之术,近年来已是呆在工部时候居多,听闻工部人都服他。”
苏晋道:“朱昱深这个人,唯才是用,不拘于礼节,放名宦官去工部,是他能做出来事。”又问,“此事你怎看?”
“?”沈奚笑声道,“皇权之内,敌强弱,此消彼长,朱昱深心狠手辣,深沉内敛,目光长远,魄力十足,虽不想承认,确实是难得为帝之才,他要立锦衣卫也为耳目也好,要立宦官为耳目也好,甚至要立名有功勋在身王侯将相为亲信耳目,终归大不过他去。”
“权力只要还握着帝王手里,帝王只要清明,不随意听信谗言,那宦之字,就起不祸事。”
园死过批宦官宫女,貌似就与他有些说不清关系,可还没查出个所以然,就因出使安南耽搁。”
沈奚道:“吴敞与其父曾也是野心勃勃之人,朱昱深夺位,这位吴公公自始至终没少出力。当年朱昱深十九岁远征北疆,舒闻岚便已开始在宦官中罗织密网,帮他收集宫中消息。”
朱昱深布局十数年,之所以能步步缜密,与这些宦官功劳是分不开。
苏晋道:“可这与柳昀有何关系?”
“原是没关系。”沈奚道,“但舒闻岚野心不止于此,他……想立宦官为臣。”
“怕只怕以后。”
苏晋道:“是,怕只怕以后,永济朝虽无尤,但朱昱深以后呢,下个皇帝是否也能如他般有自主之见?改立宦官为臣,干涉政事,这是改祖制,后世百代势必会受影响,柳昀……是否便是因此与舒闻岚相争不下?”
沈奚道:“朱昱深极信任柳昀,更莫说他还是摄政兼首辅大臣,立宦官为臣,立厂事,舒闻岚只在内阁议会时提过次,便被柳昀以‘祸国’二字语止之。他早便瞧出舒闻岚心思,是以态度也很明确,只要他柳昀在朝日,舒闻岚便休想立宦官为臣。”
“舒闻岚心中不忿,朱
苏晋愕然道:“当年太|祖皇帝立朝,定下祖制‘内臣不得干政’,就是为防宦祸,古来因宦官亡国例子还少吗?秦时赵高,汉时十常侍,唐宪宗时期,更有俱文珍逼宫,王守澄弑帝。宦祸最易动摇国之根本,舒闻岚此番岂非胡闹?”
沈奚道:“但你莫要忘,古来帝王皆多疑,最初朱景元立朝,设下亲军卫,其中锦衣卫只手遮天,设下能杀百官诏狱,其本质又与只听命于帝王宦官有何区别?如今锦衣卫没落,朱昱深自需要扶持旁,只听命于自己耳目。就这点而言,终身困于宫中宦官其实是个选择。
“退步说,便是十三当年在位时,不也样大力提拔金吾卫地位,令其行事驾临于其他亲军卫,甚至五军都督府之上?若当年十三顺利从西北回宫,如今金吾卫,会否与当年太|祖皇帝在位时锦衣卫样?”
苏晋道:“所以舒闻岚不单单想立宦官为臣,他是想立个可容纳这些宦官机构,令他们做天子耳目,为朱昱深所用?”
“是。”沈奚点头,“他建议立厂,设二十四宦官衙门。”(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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