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鸣玉也微笑起来:“那要看你说有没有道理。”
他们说说笑笑地从盛欢藏身树丛边路过,盛欢孤身蹲在几块垒起碎砖后面,鞋底被雪水浸湿,双足冰冷刺痛,正在慢慢地失去知觉。他觉得自己对温鸣玉没有多大兴趣,但就是想要这样藏起来,仔仔细细地看看对方。毕竟这是从他生命里阔别十六年,只在活在盛云遏喋喋不休抱怨里、他亲生父亲。
与盛欢擦身而过时候,温鸣玉忽然扭过头,往他藏身地
在个大雪纷飞夜里,盛欢首度见到温鸣玉。
原本安静珑园因为此人归来瞬间变得忙碌而热闹,佣人们四处点灯,清扫道路上积雪,准备暖炉与热汤,忙得团团乱转,没有人注意到躲在花园里,正朝门口张望盛欢。盛欢看见串漆黑汽车在大门外排成长龙,车灯将广德大道照成通明白昼。许多穿着体面,风度各异男人潮水般从车里涌出,井然有序地在辆汽车外站成两列,雕像样沉默守候着。
车门打开,首先钻出位少年,少年裹着身藕色棉衣,下巴缩进领口柔软绒毛里,露出半张脸雪白精致,乌黑眉压着水润明亮眼睛,副被冻得很不开心模样。
有人给少年递上只手炉,少年抱住它,神色缓和些,乖乖往旁边让开,作出等待姿势。
没过多久,条修长腿不急不缓地从车内迈出来,几片雪花迅速地沾在他漆亮皮鞋上,随即就没有更多往下落。管家和几名仆从撑开伞,很恭敬地把车门上方天空牢牢遮住,里面另人终于下车。
对方面貌与盛欢想象全然不同,在盛欢构想中,这名坐镇燕南半边天下,恶名远扬黑道龙头必定有十分可怕形貌。从前听盛云遏讲起这个人时候,盛云遏总是副咬牙切齿,又恨又怕神态,温鸣玉被她说得寡情薄幸,冷血残酷,是个十足恶人。久而久之,温鸣玉在盛欢脑中形象就变成盛云遏位常客,常客叫唐九,是个地痞无赖,生得人高马大,相貌凶狠,脸侧还有很大块红褐色疤痕,时常打骂盛欢,很符合盛云遏声情并茂讲述。
然而唐九和温鸣玉没有半点可比之处,这个被仆从们众星拱月般护在中间男人身形挺拔,穿着剪裁合体黑色西装,领口雪白整齐,浑身上下干净得不沾点凡尘。被大雪朦胧灯光照在温鸣玉脸上,盛欢从未见过这样标致男人,对方冰凉目光从长睫下慵懒地漏出来,嘴角又仿佛带着点笑意,看起来十分无情、也十分动人。
等这行人走近,盛欢才发现温鸣玉比常人苍白许多脸色,他显得很年轻,精致冷峻五官不带半点岁月痕迹,唇色很淡,透出丝病态。温鸣玉轻轻咳嗽几声,立即有仆人捧着厚重大氅替他披上,走在旁边少年挽住温鸣玉胳膊,无比亲昵地撒娇:“晋安这几周都冷得很,你晚几天再来接,耽误些时间又没有什大碍,你就是不听。”
“不是你说假期到,想要快些回家?”温鸣玉声音很柔和,微微含着点沙哑,说话神态宛如个温柔兄长。
少年哼声,眼睛里又有藏不住笑意,小声说:“讲什,你都要照办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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