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盛欢首度有机会见识珑园东边风景,虽然温鸣玉曾在外国生活过段时间,但对方似乎并不像那些新派人士般热爱西洋文化。东苑内翠竹白雪、碎石流泉,亭廊景致都十足清幽。盛欢原本平复许多忐忑在接近温鸣玉途中又被挑起,他低下头,步步地数自己脚印,双手攥在起,掌心浸满湿凉冷汗。
大汉忽然问道:“你叫什名字?”
盛欢头抬,茫然地看向对方背影,这才发觉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。他清清嗓子,尽量让因紧张而干涩喉咙能正常发声:“盛欢。”
大汉似乎有些疑惑,再度回头打量他眼,道:“你姓盛?”
盛欢点点头,猜想这大概又是个为
当天夜里,老妈子准备好晚饭,不住用怜悯目光打量盛欢。
她白日归家去探望自己亲戚,回来没多久便听说北苑发生意外。老妈子显然把此事当做是盛欢妒忌温少爷夺走父亲关注与宠爱,因而引发争执。她没有责怪盛欢意思,反倒愈发觉得他悲惨起来,毕竟任何个失去双亲关爱半大少年都是稀罕而可怜。
看见盛欢脸色凝重,久久不动筷子,老妈子劝慰道:“少主人虽然严厉,但也是个明事理人。若他追究起来,你便认个错,好好求求他,相信少主人不会太过难为你。”
盛欢沉默许久,终于低声问句:“温先生回来吗?”
老妈子已经不再纠正他对温鸣玉称呼,只道:“少爷受伤,伺候他人早就打电话报讯,少主人定赶回来”说到这里,她稍顿顿,像是怕自己话引发盛欢伤心事,连忙补充:“你才刚到少主人身边没有几天,与他有些生疏也不要紧。等过些时日,你们熟悉,少主人定也会关心你。”
这番说辞连她自己都觉得勉强,说得磕磕绊绊,盛欢没有多做解释,他点点头,装作听进去模样,夹起根青菜塞进嘴慢慢咀嚼。他猜不到对方会怎样处罚自己,也相信温鸣玉并不会因为两人之间亲缘关系而手下留情,盛欢点都不解自己父亲,这个男人在过去十六年里,仅在出现在盛云遏诅咒与街头巷尾虚无缥缈传闻中。假若这些流言没有作伪,那他下场将会十分凄惨,足以成为流传在酒楼饭馆又则骇人耸闻。
从前盛欢不惧怕危险,因为他可以选择在危机出现之前逃走。盛云遏厌恶他,却也需要他,即便她发很大脾气,只要盛欢远远地躲避几天,她便不再追究。盛云遏客人们往往也不会在他身上投放太多注意力,这些人镇日忙碌于生计或享乐,哪里顾得上与位露水情缘孩子纠缠。
不过现在不同,珑园不是个能让他自由来去地方,旦盛欢选择逃走,那大概就永远失去回来机会。
盛欢不能放弃这个机会,他仍需要珑园庇护。
第二天上午,盛欢终于收到温鸣玉传唤,前来通知他人是个不曾见过大汉。大汉西装革履,蓄着浓密整齐胡须,双眼冷厉深沉,很像头文明又知礼黑熊。两人会面时候,大汉仔细打量盛欢很久,显然清楚他身份。盛欢不与他对视,也不退避,僵持阵后,盛欢察觉对方移开视线,干脆利落地抛下两个字:“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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