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黎就吊在院中葡萄架上,衣衫被鞭子抽得破碎凌乱,横七纵八地浸满鲜血。他出乎所有人意料硬气,从早上打到现在,半个字都不曾吐露,现已气息奄奄地没有动静。唐九怕再打下去会害出人命,去与赵四娘商议两句,旋即得到张支票,在金钱面前,人命便也没有那重要。
有人从屋子里出来,背着手问:“他还不曾交代吗?”
“交代个屁,嘴硬很啦!”唐九往身侧啐口,对这位抱手旁观看客满腹怨气:“你要是有能耐,你就去问吧。”
那人慢慢踱到姜黎跟前,捏起他下巴,像对待物件般翻看几眼,竟然笑笑:“小兄弟年纪轻轻就这样讲义气,让十分钦佩。”
姜黎眼睛被打肿,勉强睁开条缝隙,畏惧地看向他,身躯不断发着抖,确是很害怕模样。即便如此,他依然什都没有说,似乎把盛欢下落看得比命还重要。
府院墙往里面看眼,发现赵四娘正在逼问姜黎,让他供出盛欢去向。姜黎怎样都不肯开口,赵四娘失去耐心后,干脆把他绑在院子里毒打,大有不得到线索不罢休架势。
意识到姜黎是因为他才会有这等遭遇,盛欢心狠狠往下沉,气得嘴唇都失去血色。他确实太过大意,没有料到赵四娘竟然会买通姜玉姝,将矛头指在他朋友身上。赵四娘虽是个鸨母,但在燕城很有些人脉,姜黎人命,她或许确不放在眼里。
盛欢拉住姜岚就要离开,迈出几步后,他忽而又记起件事情,对姜岚道:“你不要跟着,个人回去就好。”
“那你怎办啊?”姜岚显然不肯,带着哭腔追问。
盛欢不由分说地将她带进珑园,门房在后面跟几步,忽然想到许瀚成嘱咐,便默默地退回去,没有再管。
“朋友可以再交,但自己命只有条,为个朋友赔命,值得吗?”男人作出副语重心长劝说姿态,很和善地诱导他:“不是什坏人,只不过跟你朋友有点旧情,并非要为难他。你看,还带来很多钱,准备给他赎身呢。”
姜黎垂下眼睛,用力咬住嘴唇,半晌才挤出句:“小盛根本没有签过卖身契。”
男人道:“可是他母亲欠债,母债子偿,天经地义,是不是这个道理。”
这回姜黎不说话,男人又劝
盛欢路把姜岚领到北苑,将她托付给张妈照顾,又对张妈嘱咐道:“要是天黑之前没有回来,请你想办法通知许瀚成声,让他来春华巷找。”
说完,不顾对方叫喊,阵风似走。
盛欢很清楚,自己惹出来麻烦,温鸣玉未必会放在眼里,他也不敢拿自己私事去烦扰对方。然而除去温鸣玉,在珑园之中唯能够帮助他,就仅剩下许瀚成人。即使他身手得,这趟回去也怕是凶多吉少,只能期望许瀚成听到消息之后可以施以援手。
他直接包辆车,让车夫赶去春华巷。起先车夫见他是个少年模样,颇有怀疑不肯动作,盛欢不愿浪费时间,便从口袋里掏出块钱扔给他,车夫忙眉开眼笑地接下,拉得也很卖力,没有几分钟已经抵达巷口。
赵宅中,唐九已经打得累,气喘吁吁地坐倒在地,抓起碗茶往嘴里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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