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欢几乎整夜都没有睡着,他早已接好脱臼手脚,但它们仍在隐隐作痛。他听着窗外风声,想到自己逃离这样久,珑园并没有差人来寻找他,可见温鸣玉也是乐于见到这个结果,这次分别,或许就要成为他们最后次会面。
即便是盛欢早就做好离开打算,但想到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温鸣玉,他就感到阵难言低落。从前他总是回避自己对父亲抱有特殊感情,但他们既然要分别,盛欢就放任自己想许久。
正因为如此,盛欢整夜都没能入眠,方才他坐在椅子上翻姜岚本旧画报,不知怎就睡过去。姜黎见他神情依然很是困倦,便再次劝说盛欢去床上休息。他正像个老头子样唠唠叨叨,忽听有人在外面慢慢敲几下门,现在已是夜里九点多,弄堂里片沉寂,显得这不疾不徐声音格外响亮。
这几声仿佛是敲在盛欢心头样,让他猛地转头看过去,觉得很有可能是珑园来人,但又没有十分自信肯定这个想法。
姜黎不知朋友在想什,夜深,他有些害怕去将门打开。他趴在门缝边不停张望着,半天才问出句:“什、什人?”
盛欢觉睡得很沉,让他都忘自己是什时候睡去,等意识恢复时候,就听见姜黎正压低声音与妹妹说话。
姜黎道:“天气这样冷,你怎让他坐在这里睡觉?”
他妹妹也做贼似,细声细气地开口:“不忍心叫醒他,小盛哥哥好不容易才睡着呢。”她气息近些,盛欢察觉到身上正盖着床被子,姜岚将被角向上提提,屋里另位忙道:“小心点,不要碰到他手!”
他终于撑开酸涩沉重眼皮,恰好与弯下腰姜岚目光相对,她轻呼声,很不好意思地问:“们吵醒你吗?”
盛欢摇摇头,想要把被子从身上掀开。他却忘自己左手带着伤,动便引发极为沉钝痛楚,阵阵直往骨头里钻去。他被这阵剧痛逼得许久都不能动弹,旁边姜黎见,连忙在他身边坐下,问道:“还是很痛吗?”
对
等那阵痛楚缓和些,盛欢才低低地说句:“已经没有大碍。”
昨晚那场闹剧发生之后,他独自冲到外面街道上,时间竟不知自己该去哪里。那时盛欢思维都是混乱,满脑子都是温鸣玉方才那分外冷淡瞥。他离开时那些话都是说给对方听,但盛欢觉得温鸣玉大概不会相信,其实就算他相信,结果也不会有什分别。
盛欢拖着伤腿走不知多久,辆汽车却慢慢跟过来,司机是温鸣玉名下属,说是被少主人派来送他回去。
起先盛欢并不搭理他,不料那司机也是个锲而不舍人,堵住他去路苦劝许久,最终还是说动他。不过在盛欢坚持之下,对方没能将他送回珑园,只把他带到姜黎居住这片小弄堂外。
重归自由之后,姜黎就在座酒楼里做侍应,租间小房子与妹妹同住。这里阴暗低矮,天花板灰扑扑,悬着只昏黄电灯泡作为照明。因为只有间房,姜黎仅在房间角落胡乱挂道灰帐子,隔开兄妹二人床铺,以致昨夜三人情况颇为尴尬,最后姜岚跑去邻居那里,与他们女儿挤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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