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谈及自己身份时候,盛敬渊说他现在是名生意人。盛家败落对他来说也是个极大打击,盛敬渊损失所有人脉,不少朋友也离他而去,他曾数度遭遇经济危机,直至近年才逐渐好转。盛敬渊坦言自己没有其他兄弟商业头脑,事业只可称得上马马虎虎,不至于饿死自己。
这又是句谎话,他穿着打扮,谈吐风度,都不似个拮据平庸人物。不过这未必是盛敬渊谎言过于拙劣,而是他无心遮掩,他知道盛欢不会过问。
但个生意人,又何以解现在温鸣玉?
盛敬渊却像没有解读到他疑惑般,放缓脚步,径自笑道:“你对以后有没有什打算?你才十六岁,要读书也完全不嫌晚,总不能辈子在酒楼里做个杂役吧?”
“读书需要钱。”盛欢据实相告:“攒还不够。”
盛云遏葬在座小山脚下,墓碑是盛欢花钱雇人刻好,上面除去她姓名与忌辰外,就没有其他内容。盛敬渊蹲在墓前,将株株新生乱草清理干净,问道:“怎连云遏照片也不见,是她要求吗?”
盛欢只应声。
盛敬渊这些天总要光临盛欢工作地方闲坐阵,偶尔过来聊天。谈起也都是些琐碎家常,从不提起他们血缘关系,识趣得让盛欢找不到机会请他离开。这天盛敬渊又提出请求,想让盛欢带自己去胞妹墓地祭扫。再怎样说,他都是盛云遏亲生兄长,有这样愿望倒是合情合理,盛欢便应允。
不过盛敬渊见到妹妹墓碑后,反应却很平静。他只默然地在那里站会儿,抬手抚抚墓碑,轻声道:“对不起。”
说出这三字时候,盛敬渊神情终于有细微变化,连那双漆黑沉静,仿佛总是带着缕愁思眼睛也显得更加忧郁,似乎与妹妹感情确十分深刻。可盛欢从未听盛云遏提起过这个人,她曾说她兄长全在那场变故中丧命,盛欢以为她说是真话——盛云遏若有尚可依靠对象,又怎会选择进入春华巷?
听到这句话,盛敬渊立即接口:“倒是可以——”
“不需要。”不等对方说完,盛欢迅速截断他声音,低声道:“盛云遏从未把当做她儿子,也不曾将她认作母亲。你不必因为她关系对负责,也不会接受。”
这是他在盛敬渊面前说过最长句话,听起来是很不客气。不过盛敬渊仿佛不觉得被冒犯,只摇
他知道,盛敬渊必定是隐瞒什。不过他不打算追问,对方决心要隐瞒事情,他就算问再多,也是得不到真话。
两人离去时,盛欢忽又折返,从口袋里掏出盛云遏年轻时候照片放上去。盛云遏不喜欢沦落风尘自己,那这张依然年轻快乐她,或许会让她满意。
盛敬渊站在原地望着他,等到盛欢走到身边,他才道:“你倒是有心。”
其实盛欢这样做,只是不想把盛云遏照片留在身边,但他并没有进行澄清。盛敬渊对他来说仍算是个陌生人,向对方解释这些,倒显得有些刻意。
盛敬渊没有得到他回答,只微笑着感叹道:“你性情和当年你父亲真是相似,不过现在他似乎又与从前很不样,可见时间确会给人极大变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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