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热日光将盛欢晒得四肢酥软,而他身上,也似乎聚集着团难言燥热,烧得他心烦意乱,连连翻好几个身。
盛欢从小在堂子里长大,对于那些事情,自然要比寻常少年要清楚许多。他面怀着再次对温鸣玉产生非分之想愧疚,面又忍不住回想起方才梦境,最终抑制不住,从箱子里找出温鸣玉大氅,抱着它回到床上。
那东西本是团死物,只因保
盛欢做个乱糟糟梦。
梦境前半段十分血腥,是许多人持着利器,不要命般打斗厮杀。电灯明明灭灭地闪烁着,墙壁上,地板上满是泼溅鲜血,很有种阴森恐怖氛围。人忽然从前方扑过来,举刀迎面扎向他。盛欢慌忙后退,想要格挡,可他手足却像是被什束缚着般,软绵绵使不出力气。
他愈是着急,身躯愈是不听使唤,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。在这时候,盛欢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加畏惧死亡,刀光逼近那刻,他心跳似乎也齐停住,身体颤抖着,只感到阵前所未有绝望。
“啪”声,灯光忽然暗下去。连带着那些乱七八糟声音都并沉寂。盛欢预想中疼痛并未降临,有双修长有力手臂从身后拥住他,沙哑温软声音附在他耳边低低安慰:“不要怕,在这里。”
那人衣襟上沾满清淡而苦涩香气,紧贴着盛欢背脊胸膛十分温暖,盛欢动不动地任他抱着,心跳却仍然是那样快,似乎是在为自己劫后余生而庆幸,又像是因为其他些不可言说理由。他忍不住回过身去,面向着对方。不见五指黑暗给盛欢格外勇气,他主动抬手去触碰身后那人脸庞,指下肌肤温热光滑,每寸线条都十分美好,而那个人也动不动,静静地任由他抚摸。
盛欢心中倏然腾起阵莫名烦躁,使他发起狠来,朝抱住自己人压过去,对方大概没有防备,被他下摁在地板上,盛欢屈起手臂,撑在那人脸侧,托着对方下巴手慢慢地向上摸索,触上两片温软干燥唇。
在做梦人,有时候会有种奇怪预感,仿佛知道自己身在梦中似。而盛欢眼下正是有这种预感,他摩挲着身下人嘴唇,柔软触感让他兴奋得指尖都微微发麻,忍不住俯下`身,往对方唇凑近过去。
两人距离拉近,盛欢下看清对方双眼。即使在这个不见丝光芒世界里,那个人眼睛依然是莹澈明净,宛如浮着月色清潭,冷冷地。安静地映出他影子。盛欢迎上对方目光,顿时像是被刺刀般,慌忙去捂那个人眼睛,低声乞求:“不要这样看着。”
对方没有动,只轻轻笑声,像是有些轻蔑意思。盛欢很是难为情,手刚下意识地松开点,又觉得自己在梦中也这样惧怕对方,实在是没有出息,他把心横,重新捂紧身下人眼睛,低头往对方唇上贴过去。
他们尚未接触,盛欢就被自己过于急促心跳震醒。春日午后阳光穿透玻璃窗,直射在他眼皮上,迫使盛欢转个身,慢慢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仍躺在自己房间里。室内片明亮,他身下是坚硬床板,而梦中那个任他胡来人,已经随着黑暗起消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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