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那个人会受伤,又不能完全怪在自己头上。他当初去找盛欢,只不过是想问两句话,谁知道会遭到绑架呢?再说,在这场事故里,吃苦头人又不止盛欢个。那名绑匪让人拔他几颗牙,那种摘胆剜心滋味,咏棠回想起来就要发抖、他现在吃饭说话都很费劲,叔叔都不关心吗?
想到这里,咏棠打定主意,要是温鸣玉有问罪迹象,他就要就着自己伤势大大地发作番。只要看到他难受样子,叔叔肯定就不忍再追究下去。
想好这个对策,咏棠总算不再那慌张,胡乱吃过晚饭之后,就硬着头皮往东苑
样子,便道:“有你老人家在,总可以替三爷分担点。”
管家并不受他这句恭维,只深深地叹道:“个做下人,能做事情十分有限。从前老爷还在时候,珑园里是多热闹,太太与小姐女朋友,时常约在起玩乐,就算夜里两三点,各个院子里灯都不曾熄灭。哪里像现在……”
许瀚成自己虽然乐于操心,但并不乐于倾听别人操心,他见管家还要无穷无尽地说下去,立即找个借口走开。像他们这些跟温鸣玉许多年老人,都很清楚主子中馈乏人原因,自从那年被盛云遏囚禁过之后,温鸣玉就彻底与男女之事绝缘。也因为这个缘故,管家对于盛云遏仇恨,绝不会比温鸣玉这个苦主更少。
然而许瀚成既不像管家那样高龄,可以用个长辈身份来操心温鸣玉家事,又觉得少主人这样人物,哪须得自己个下人去替他忧心,也就不愿意和管家谈及这个话题。就算温鸣玉生不娶,还有个盛欢呢。
现在盛欢和温鸣玉关系有大进展,许瀚成是很乐见。及至温鸣玉下午从秋岳公馆回来,他已很快地迎上去,问道:“三爷,您今天不去医院看望小公子吗?”
温鸣玉似乎刚结束场会议,因而穿着十分正式黑西服,头发全部向后梳起,使那双漆黑秀逸眉与动人凤目失去遮挡,凸显出原本锋利漂亮轮廓来。他将帽子和手套抛给许瀚成,看眼表,并不回答他问题,只问:“咏棠那里有没有客人?”
许瀚成道:“岳家小少爷上午来过趟,没有多久又离开。”
“让他七点后来见。”说完这句话,温鸣玉便径自去东苑。许瀚成路跟着对方,直至温鸣玉走进院子里,才见对方回过头来扫他眼,脸上现出点无奈神情:“在你眼里,这个做父亲就这样不可靠吗?今天已叫来那孩子两个朋友,前去医院陪伴他,绝不会让他寂寞,”
他们谈话时,许瀚成才注意到温鸣玉脸白得像纸般,嘴唇淡几乎看不出颜色,略有点带着病态憔悴,这才记起对方这几日好像直没有休息过。他心中惊,怕温鸣玉再不休息,就要去医院和他儿子躺在起,忙道几声抱歉,没有再打扰下去。
咏棠得到叔父传唤自己消息,心里也无比忐忑,只道温鸣玉终于要秋后算账。他双手攥着衣襟,像只偶然飞入人家鸟雀般在房间里扑扑乱转,从小到大,温鸣玉从不曾对他疾言厉色过,以致丁点责备,都让咏棠难以承受。要是温鸣玉因为盛欢伤势怪罪他,他该怎样辩解?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