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道消息就像道在耳边炸响惊雷,震得咏棠全身发麻,半晌都说不出话来。许久过去。他才攥住那封信,抬头瞪向温鸣玉,脸上又有哭相:“叔叔,您、您是不是不喜欢,要赶走?”
温鸣玉受到侄子质疑,随即叹口气,把手放在对方肩上,柔声
已像半个大人。温鸣玉看着对方,不禁回想起十年前,咏棠初到自己身边时候。那时这个孩子只有丁点大,瘦巴巴,胆子又小,整天躲在角落里,跟他接触,咏棠就要哭。十六岁温鸣玉远没有现在这样温和,因为要平息温家内乱,手上免不要沾许多血腥,笑容更是很罕见。
小孩子对这些事格外敏感,因此更加害怕他,最后连话都不肯和温鸣玉说,像个小哑巴般。尚是少年温鸣玉哪里知道怎样解决这个问题,他受兄长嘱托,总没有把对方孩子越养越坏道理,只好味地迁就咏棠。等到咏棠终于肯依靠他那天,这个孩子已彻底被温鸣玉惯坏。
温家祖上曾出过几位权臣,在文化革新以前,家风是十分森严。做长辈在后辈面前,总是不苟言笑,态度严厉。温鸣玉和自己父亲就因为这个原因,关系很是疏远,他深知在这样家庭中成长,并没有什快乐可言,也就将宽容态度,对咏棠直维持下去。
经过段长久沉默,温鸣玉终于说道:“你是温家少爷,就算比平常人家孩子娇纵些,也是理所应当。但你三番五次去为难个无辜人,不仅费许多功夫,还险些把自己命都搭进去,这种事情,只有七八岁孩子才做得出来,说出去都觉得可笑!”
咏棠被骂背脊都弯下去,眨眼睛,就有几滴泪水垂在面庞上。他抬起手臂,用力抹把脸,哽咽道:“您从前都不这样责备,现在有盛欢,您就不再偏心,就因为不是您亲生孩子吗?”
“偏心?”温鸣玉点点他脑袋:“咏棠,要是偏心盛欢,早该在你随从诬陷他时候,就将你教训顿。”说到这里,他停顿片刻,还是把话说下去:“且不论盛欢来由,他到底是儿子,你险些把他害死,难道点都不惭愧吗?”
这句责问比先前任何次都要沉重,咏棠自知理亏,嗫嚅着没有再分辨。温鸣玉见侄子满脸眼泪,抽抽噎噎,不免有些心烦,当即找出方帕子递给咏棠,放缓音调道:“怎还像个小孩子样,动不动就哭。”
咏棠见叔叔岔开话题,心头松,以为这场风波就这样过去。他忙将手帕接过来,慢慢止住哭泣,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叔叔,对不起。”
“知道,要你去向盛欢道歉,你又会觉得委屈。”温鸣玉教训完侄子,也觉得十分疲惫。他靠在软垫上,用手撑着脑袋,接着道:“你这次犯错,就由来替你赔罪。以后你们要是再有冲突,就哪个都不再偏袒,是谁不对,便追究谁。”
说完这些,他探身,从茶几上取那封信,丢到咏棠怀里:“冬天已经过去,你也该回晋安继续读书。别都可以纵容你,唯独学业不能容你荒废,这些天你收拾好东西,就去晋安罢,到那里后,顺便替把这封信交给你岳伯伯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