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若可以,盛欢更想要亲自将那束光抓在手里。
他胡思乱想阵,很快就睡去,或许是因着新环境缘故,盛欢断断续续地做许多梦,有好,也有不好。等他骤然从个噩梦中惊醒过来,睁开眼,才发现室内依然漆黑片,四下静寂,只有稀稀落落虫声,被月色遥遥地送进窗来。
借着缕朦胧月光,盛欢望向壁上挂钟,刚过两点,怪不得是那样安静,
他发身冷汗,喉咙干渴无比,但茶壶
怎诧异。温鸣玉将他带到南边间厢房里,房中里间外间都铺着极厚地毯,外面是小客厅摆设,在临着雕花格扇窗边,望出去就是片荷塘。通往里间月门被藕色幕布遮着,温鸣玉过去时,管家连忙替他将帘幕撩起,里面也很大,铜床被盏描着花草屏风半掩起来,只露出角。
温鸣玉将盛欢放在椅子上,才说:“为来接你,把个酒席都推到晚上,现在还赶着回去。十点后要是没有回来,你也不必等,早点休息。”
听他话,似乎晚上还要过来趟。盛欢是很乐意和对方做这个约定,闻言便点两下头。温鸣玉见他眼中藏着些许不明显笑意,心中动,不由伸出手来,摸摸盛欢头,这才走开。
当天晚上,盛欢等到十点钟,依旧没有听到汽车声音。张妈已准备睡,发现他房里还亮着灯,连忙披着衣服起来,走到二楼,就见盛欢只穿着单薄绸衣,个人趴在栏杆上,望着天上月亮。她吓跳,叫道:“哎哟,小少爷,你身体还没有恢复,怎样可以大半夜在这里吹冷风?”
她面说着话,面忍不住打个呵欠。盛欢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休息,也有些困,便问她:“温先生常常很晚回来吗?”
听到这个问题,张妈这才明白盛欢迟迟不睡原因。她暗自想想。对盛欢笑道:“当然,少主人是大忙人,遇到事情,就算是三四点钟回珑园都是常有事。可少主人回来晚,那是因为公务,你个闲人,犯着什要干熬到那时候呢。”
盛欢看她神色,就知道对方话很有几分夸张程度。不过直坐在外面枯等,确没有什意义,要是温鸣玉回来看到自己这样子,或许还要觉得他这番举动太过刻意。盛欢不敢将端倪露得太明显,被张妈劝番,便没有再坚持,任她将自己扶回床上。
这张新床比医院要柔软许多,枕巾上熏着十分清淡香,似乎和温鸣玉味道有些相似。盛欢趴在枕头上嗅许久,慢慢地生出倦意。
在过往十六年里,他始终被巨大阴影笼罩着,盛云遏厌恶,陌生人恶意,都让盛欢像只弓起背脊猫,不敢有片刻放松。直至遇见温鸣玉,在这个人身边,盛欢不用再担忧自己安危,不需要时刻戒备着,保持着警惕,因为他知道,对于温鸣玉来说,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值得图谋事物。
怀抱着这种只有温鸣玉才可以给予安全感,盛欢舒适地翻个身,举起两只手在眼前看着。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痊愈,这种起居走动都要依靠他人生活实在难熬,盛欢并不喜欢时刻充当着个被垂怜角色,只能动不动地坐在原地,仰着头等待他想要那束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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