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意文是燕南赫赫有名位富商,家世显贵,他青年丧妻,又娶交通总长掌上明珠续弦,亲妹妹是燕南督办岳端明正房夫人。在生意场中,他可谓是左右逢源,人人都愿意给份面子,难怪凤亭会这样为难。
温鸣玉不置可否,脸上笑容却隐去,淡淡说道:“若今天惹麻烦是你本人,这忙就随手帮帮,也无所谓。但这是你师弟事情,还要师兄代为出面,不知是他不愿有求于人,还是在向摆架子呢?”
听闻此言,凤亭脸色白,膝行几步,伏在温鸣玉脚下急道:“不是,三爷,不是。师弟绝没
盛欢没有料到这个人会直入主题,不禁偏头看向温鸣玉。作为被恳求对象,温鸣玉倒很自若,他没有去扶凤亭,只笑着询问:“你现在身价不同往日,何以还要自折身份,行这样大礼?看来这个忙,是非要帮不可。”
“不敢强求您出面。”凤亭连忙道:“对于三爷来说,这只不过是件小事,望您看在当年情分上,能够施以援手,凤亭以后,会尽力报答您。”
听到情分两个字,盛欢心底震,只当他们果真有段过往,霎时很有些不愉快。他不是个爱迁怒人,即便心中不舒服,表情依旧没有什变化,又听温鸣玉道:“正题不谈,好话倒讲许多。说吧,什事?”
虞凤亭腔心思全部倾注在温鸣玉身上,闻言便说:“有名师弟,天分很好,从小就得师父器重。从两个月前他初次登台,再至今日,已有不少人愿意捧他。可这名师弟性情清高,向来不愿应酬任何人,其中有位身份最是显赫,对他十分上心,派人来请许多次,师弟依旧没有搭理,因此就把那位贵人得罪。”
温鸣玉点点头,端起茶盏,却道:“做你们这行,总免不应酬。这次你可以替他求情,那从今往后,他都可以对此事置之不理吗?”
凤亭叹口气,郁郁道:“师弟年纪不大,有些人情世故,和他也说不通。只是看着他长大,不忍师弟块天生好料子就此埋没。那位贵人现在对他处处刁难,每逢师弟上场,总要让帮人在底下喝倒彩,又频频制造动乱,借故吓跑看客。长久以往,戏园子生意很受影响,曾去替师弟求情,不料那贵人指名要让师弟去陪酒致歉,这于师弟而言,还不如杀他呢。”
他言辞无比恳切,虽说是师弟,但这种上心程度,说是亲弟弟都不为过。盛欢在盛云遏身边长大,因而对于凤亭师弟作风,是很能够理解。不过对于个无权无势人来说,捍卫尊严是桩可悲又无望追求,在金钱和权势威逼下,此人所做抗争宛如在海啸中凫水,眨眼间就会被狂涛怒浪吞没,最后结果不是屈服,就是被拍得粉碎。
盛欢险些就“粉碎”过次。
救他人坐在他身边,对方似乎觉察到盛欢注视,很快偏过头来,对他微微笑,漫不经心地揉揉他头发。温鸣玉目光重新转到凤亭身上,缓缓道:“你大费周章地来求,想必那个人身份不般。”
凤亭怯怯地望温鸣玉眼,压低声音回答:“不敢瞒您,那人是袁意文先生长子,整个燕南,除您以外,也没有人能够让他知难而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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