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绍桐面上满是汗水,咬牙切齿地瞪着盛欢:“你——”他刚挤出个字,忽然睁大眼睛,怔怔地看向盛欢身后,嘴唇颤抖起来。
“温……温鸣玉!”这声比方才还要凄厉,黄绍桐额角青筋凸浮,疯狂地在盛欢手下挣扎:“温鸣玉!要杀你!”
盛欢心头震,想要回头,但黄绍桐挣扎得实在太厉害,让他根本不敢分神。所幸没有僵持多久,就有几名黑衣人替盛欢制住黄绍桐,将他摁在地上。只温热有力手握住盛欢手臂,把他轻轻地拽起来,手主人在身侧问道:“吓坏?”
如果说方才盛欢还有七分恐惧,此刻听到这道声音,那七分也霎时烟消云散。他侧过脸,急急地看向身后人,认真地反问:“这件事,办好吗?”
温鸣玉怔,
可以声不吭,为什现在反倒要往后躲?”
说到最后句时,黄绍桐悄悄将手探至腰间,指尖勾住手枪,想要将它拔出来。到这个时候,黄绍桐仍旧没有把盛欢放在眼里,他以为盛欢只是个小小意外,还被自己吓破胆。等他解决掉这个小麻烦,再去登船也不迟。
盛欢发现对方动作,头皮炸,时也顾不上怕或不怕,连忙脚踹翻桌子,朝黄绍桐踢去。黄绍桐没料到他会骤然发难,只好抬手护在身前,连连往后退避。
盛欢不能给对方任何拔枪机会,他行动不便,干脆抄起把椅子,迎面砸向对方。黄绍桐又是躲,反被盛欢抓住空隙,欺近身侧。好在做这种事时,盛欢完全不需要思考,切可以只凭本能。他想也不想,抓起那只倒在地上长凳,用尽全身力气,狠狠掼在黄绍桐身上。
黄绍桐镇日吸食鸦片,身体极其虚弱,哪里遭得起这下。他惨叫声,整个人都狼狈地滚倒在地,两手哆哆嗦嗦地在腰间乱摸。盛欢虽占上风,却完全不如以往那样冷静,看到对方还想要找枪,他在慌乱之中,唯有把将黄绍桐摁住,两手抓住对方手腕往身后扭去。
黄绍桐皮肤冰冷,附着层薄薄汗水,摸上去就像是毒蛇黏液。就在两人相触瞬间,黄绍桐突然反手抓,指尖用力掐进盛欢掌心疤痕里,神情狰狞地回过头:“你离这近,就不怕又在你手上扎颗钉子吗?”
听到钉子这两个字,盛欢身躯僵,手上力道也下意识地松些许。黄绍桐趁机抽出手,飞快往腰间抓去。
谁知盛欢此刻反应更快,他再度握住黄绍桐手腕,干脆利落地往反方向拗。
若他真心想要动手解决个人,是绝不会有半分留情。对自己是如此,对别人同样如此,这便是盛欢与温鸣玉共同冷酷之处。只闻底下躯体发出道怪异脆响,黄绍桐随之仰起头,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,痛得像条被刮鳞剖腹鱼,不住上下扑腾。
盛欢抓着那条软垂下去手臂,喘息声重得他自己都能听见。他仍旧在害怕,不过害怕并不会对他所做事造成影响。何况他曾经害怕对象正虚弱无力地倒在地上,连挣开他都做不到,盛欢摁着黄绍桐,忽然生出些许茫然——这个曾出现在他噩梦中人,竟是这样脆弱,不堪击,他根本没有花费什力气,就轻而易举地将对方制伏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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