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欢立刻扭头看向他,副受惊吓神情。但很快盛欢就回过神来,答道:“下雨。”
他说完话,就要往温鸣玉身边靠,主动开口:“说那句话,你听到吧。”
温鸣玉还要装傻,笑吟吟地反问:“什话?你不是在和咏棠吵架吗?”
盛欢又急又恼,带着雨丝夜风吹在他脸上,他两颊反而发起烫。原本他送温鸣玉那件礼物,就是想借机表明心意,结果被温咏棠闹,礼物至今没有送出去,心意却在不凑巧时候被对方听去。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,盛欢也不想再遮掩,他抓住温鸣玉手臂,仓促地挤出个字:“——”
温鸣玉仿佛预料到他要说什,立即要来捂住他嘴,盛欢往后避,终究是把那句话说出来:“喜欢你!”
兴。”
他又安抚咏棠几句,才把人放回去。温鸣玉本想差人去寻找盛欢,但迈下几级台阶,他又想起什,转身走进盛欢卧室里,在枕头底下摸索阵子。
那只雕漆木盒轻易地被温鸣玉翻找出来,它扣得很紧,温鸣玉稍微费些力气,才把盒子打开。
里面静静躺着柄折扇,玉竹作骨,样子十分素净。温鸣玉挑挑眉,将扇子取出,轻轻地展开。仔细看时,才发现这把扇子制工略显粗糙,有些细致之处修理得没有那样整齐、温鸣玉慢慢抚过那几处瑕疵,几乎可以想象到盛欢捏着那几块竹片,埋头打磨样子。
这把折扇扇面左侧尽是空白,没有花鸟,也不见山水。只在最右边两行,用纤秀小字题两行,写是:“天下只应爱,世间唯有君知。”
今夜没有月亮,也不见星星。可盛欢在说出这四个字时,脸颊绯红,雨水光映进他眼里,那两粒晶莹清澈眼仁,倒似落进人间碎星。它们被烧得透亮,仿佛直可以这样燃烧下去般,明知是冒犯,依旧大胆无畏地望着温鸣玉,仿佛温鸣玉作出怎样宣判,他都不会退却。
温鸣玉静静地站着,耳边仿佛不断有细密轻微声音响起。他眼前世界切如常,而覆在外面那层冰壳却在声势浩大地崩析碎裂,它曾经是厚重稳固,经过无数摇撼与试探,都巍然不动。而现在它又变得脆弱得不堪击,仅仅是四个字,便轻而易举地
若是别人看到这两行字,定要以为它制作者是个好诗人,就连做把扇子,都要将这两句缀在扇面上。然而温鸣玉很清楚,盛欢并不好诗,他写下这两句话,与诗也并没有半分联系。
温鸣玉轻轻合上扇子,又拿着它把玩半晌,才将它小心放回木盒中,发出声责备:“断章取义。”
虽是这样说,他语调里却含满笑意,神情是无奈,纵容。这是温鸣玉所收过最粗糙件礼物,但却比任何珍奇宝气都更能讨他欢心,他收好扇子,又回想起方才盛欢面无表情,果断地道出那四个字模样,又忍不住笑声,再度评价:“霸道。”
说完这两个字,他也不去找佣人,独自在东苑转圈,没有多久便找到盛欢。
那少年躲在湖中架水廊里,双臂搁在阑干上,下巴垫着胳膊,动不动地望着漆黑水面。温鸣玉往阑干上靠,两人离得不远不近,他道:“在看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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