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莉从何凌山背后探出头来,冲着父亲重重哼声:“什正事,不就是吃饭喝酒吗?和凌山样大,为什凌山可以去,就去不得?”
男人之间酒局,哪里是吃饭喝酒那样简单。这次东家将宴会摆在金辉楼,这是邑陵远近闻名风月场,席间必定会有佳丽作陪,下酒桌,免不还要赌上几把。不过这其间种种,都不适合向杏莉说明。何宗奎舍不得严辞训斥女儿,唯有好言好语地哄道:“杏莉,你想要凌山陪你出门,那让他明天什都不做,任由你差遣,这样可以满意吗?”
杏莉被动摇,正仰着下巴左右权衡,忽见何凌山低下头来,冷冷地扫她眼。
他
何四小姐回来,听到父亲说起这个消息,倒不太乐意。她近来新剪头发,刘海整齐地垂在双柳眉上,圆眼睛圆脸,漂亮得带点稚气。何杏莉在家中虽是四小姐,实际却比五少爷何凌山还要小几个月,不过因为何凌山初拜在何宗奎门下时,四小姐怎都不肯叫他句哥哥。何凌山无意和女孩子争长短,便自愿改作排在最末那位,何杏莉得到这个台阶,以为自己暂时获得胜利,也就颇为满意,没有再提出反对意见。
她随手从花瓶里抽朵玉兰,放在鼻端轻嗅几下,用眼角瞟向父亲:“别以为不知道你为什要带去。”
在女儿面前,何宗奎倒是个千依百顺慈父。他得脸色,反而陪着笑道:“让你假期待在家里,你又要嫌闷。现在有机会带你去别地方玩玩,怎就变成是别有居心?”
何杏莉踢踢双腿,嘴上丝毫不给何宗奎面子:“爸爸,你还当是小孩子,什都不懂吗?你要是真出去散心,怎会不带上兰姨?你让大哥和凌山陪你同去,定是为办公事,既然是办公事,做什要带上呢?”
她轻哼声,把那支玉兰丢到脚下:“准是你又想让去认识什小姐少爷,爸爸,朋友是要靠自己来交,哪有人会像你这样强行把人凑在起,真没意思。”
这厢父女两个正在客室里谈话,就见何凌山走进来。他即将代何宗奎去赴场酒会,发起者是当地商会理事,何宗奎在其中入股,便也在受邀之列。何凌山换黑西服,踏着长靴,大衣披在肩上,身形笔挺而高挑,何杏莉不由自主地多看他几眼,看完又觉得不好意思,忙把脑袋转向旁边。她嘴上虽总喜欢取笑何凌山像只乌鸦般,天天都穿黑衣,但心里大约也懂得几分。何凌山今年才刚到二十岁,相对于他在帮中所当地位来说,实在有些太过年轻,只好用深重颜色压压,让他显得老成些。
不过他原本就有副惹人注目面孔,又正值青春年少,像是颗刚刚被打磨完毕,晶莹璀璨宝石,那份光彩是再沉肃颜色都压不住。
何凌山先是唤声义父,旋即道:“十分钟之后就走,您还有什要交代?”
不等何宗奎出声,杏莉抢先叫嚷起来:“凌山,也要去!”她从椅子上跳下来,躲在何凌山背后,赌气般:“才不要和爸爸起待在家里,你带出去玩吧。”
“胡闹!”何宗奎脸色沉,斥道:“凌山是去办正事,你个姑娘家家,去搅和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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