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话至此,便没下文,何宗奎心知再说下去也是自讨无趣,也就笑笑不再提起。眼下并不是个合适交涉场合,他不急在这时,径自在下首落座。待到温鸣玉也入座后,阮鹤江终于举起酒杯,对温鸣玉笑道:“世侄当真是个大忙人,前
正厅里暖热干燥,空气里有酒与鲜花清香。何凌山着魔样僵立在原地,看到有西崽迎上去,那个人随手解下大氅,将它抛到西崽怀里,露出里面身笔挺黑西服。另名西崽忽然从旁边抱过件雪白皮大衣,何凌山目光稍转,陡然定住,像是有把雪粗鲁地从他后领塞进去,寒意瞬间刺入骨头里。
温鸣玉臂弯里还挽着个女人,她着袭漆黑旗袍,纽扣是水光盈盈钻,下摆绽几朵银牡丹,随着主人袅娜步伐轻轻摇曳。这名女郎确是极其美丽,细细眉,眼睛像是刚刚点上去,尚未干透墨,含着汪清冷润泽水汽。
她似乎并不在意眼前热闹,只静静站在温鸣玉身侧,矜傲又冷艳,这是何凌山所见第个与温鸣玉并肩,而没有隐没在他辉光之下女人,他完全慌乱,连胡立昆问题都充耳不闻,何宗奎刚想提高音量叫他句,却见他义子摇摇晃晃地后退几步,蓦地转身飞奔,眨眼间就消失在人群里。
何宗奎来不及叫住他,只得匆匆向胡立昆赔个不是,指示保镖去找失踪五少爷。胡立昆等他忙完,才道:“这是怎?是突然记起有什要紧事要去做吗?”
对方适时给出个台阶,何宗奎连忙顺着踩下来,佯作恼怒地抱怨:“小孩子没有见过世面,冒冒失失,让几位见笑。”
阮鹤江提提嘴角,虽是在笑,眼睛里却怀着隐秘探究意味。他向何宗奎方向倾过身子,饶有兴趣地问:“何老弟,你这位公子——”他话才说到半,又被身旁霍然立起胡立昆打断。胡立昆越席而出,大笑道:“世侄,近几天早也盼,晚也盼,总算是把你等到!”
他热情地走上前,迎接前方走来行人。来人微微笑,简短地与胡立昆握过手,道贺,才看向胡立昆身后干人。何宗奎刚与此人打照面,竟惊得时失语。他没料到胡立昆面子会这样大,隔着片海,还能请动燕南头号当家。旋即他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,胡立昆交游广阔,今日来赴宴大人物,多数来自五湖四海,这位会出现在这里,也不足为怪。不过这于他不可谓不是个惊喜,等到胡立昆替来人介绍时,何宗奎连忙笑道:“许多年前,和三爷曾有过面之缘。可惜那日去得仓促,有许多话都没能详谈。既然今日有机会再见面,不知三爷近日是否空闲。可愿与叙叙旧?”
温鸣玉不回答他话,却反问道:“面之缘?什时候?”
他神情平和,眼带春风,将这个刁难般问题说得像是句有礼问候。早年旧事,何宗奎也记得不是很清楚,他被问住,时接不上话,胡立昆见到这等尴尬场面,连忙挺身解围:“世侄,别不敢说,但这位何先生,可是十分重情重义人。他见过你面,就记挂到如今,可见是很欣赏你。”
温鸣玉听罢,只笑道:“那真是承蒙何老板抬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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