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以为对方不会理会这句蹩脚
搭讪，不料温鸣玉听见后，竟转过身，问道：“是吗？什
时候？”
仅是这番简单对话，何凌山手心已紧张得渗出汗来。他尽量不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有任何异常：“六天前，在花路饭店。”
温鸣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，看不出是敷衍还是真记起
这码事。失去对方回应，何凌山又词穷，他正绞尽脑汁地想要找
个新话题，蓦地又听温鸣玉道：“
知道你是谁。”
“何五少爷。”说这四个字时，温鸣玉眼睛里又有笑意。那笑容现在温鸣玉脸上，宛如浮在水流上花，刚漂过眼前，转瞬就被冲远。何凌山曾是很熟悉对方这种神情，现在再次看见，他又旧梦重现似局促起来，讷讷地垂下眼睛，轻轻应声。
温鸣玉朝他贴近些，伸出只手，声音也放低，轻得有些暧昧：“很多人向提起过你，幸会。”
凌山完全没有注意她小动作，此时此刻，他反而更像是经历意外事故那个人，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，连话都不知道说什好。
但他注视对象并没有把目光放在他身上，温鸣玉随手理理衣襟，再说话时，却是对着杏莉：“走路要当心点。”
他语调温和，丝毫没有责怪意味，听在耳中反而像是位长辈告诫。杏莉没有回应，兴许是因为害羞。何凌山完全顾不上她，他努力地斟酌字句，想要和温鸣玉说句话，可又能说什呢，他们现下角色，已是两个陌生人。
上次温鸣玉态度惊醒他，何凌山知道，等到他们再会时候，他不能把温鸣玉当做位久别重逢故人，对方需要扮演是位与他素昧平生访客。两人第次会面，何凌山完全忘记这点，温鸣玉却没有忘记。何凌山面因对方清醒而庆幸，面又忍不住生出点沮丧，三年过去，他仍是不冷静那个。
良久静默后，温鸣玉身后保镖上前步，大概是准备将堵在前面何凌山推开。不等他们出声，温鸣玉突然抬起手，制止他们。温鸣玉视线终于落在何凌山脸上，这些年里，何凌山长高些，但还是不及对方。被温鸣玉这样看着，他觉得自己仍像个没有长大少年般，又犯错，连头都不敢抬起来。
何凌山嗅到缕似有若无，似苦似香气息，这气味里仿佛掺着迷药般，令他头晕目眩，连基本应对都忘。温鸣玉是故意
温鸣玉道：“这位……”他拖长声调，像是在替何凌山挑选个合适称呼。最终，温鸣玉轻柔地敲定：“先生，如果没有其他事，烦请让让路。”
即便是以往他在珑园那段时日，温鸣玉都没有这样客气和何凌山讲过话。他下意识地听从对方要求，后退几步让出道路。可等到温鸣玉带着身后人从他身侧走过，何凌山才陡然警醒，他不该那快让温鸣玉离开。
他心急，脱口唤道：“温先生！”
前方那人步伐顿，回过头来，目光投在何凌山身上。那正是打量个陌生人眼神，漠然又带点漫不经心探询，何凌山被看得十分不安，他根本分不清温鸣玉此刻神情真伪。
何凌山鼓起勇气，小声道：“们见过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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