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刚刚睡醒,何凌山脑筋转得很慢。他懵懵懂懂地跟着抚上那里,直至摸到道凸起疤痕,这才反应过来,心虚地回答:“刀伤……没有碰到筋骨,很快就痊愈。”
他努力让自己语气显得轻巧又无所谓,让听他解释那个人不至于太在意。不料温鸣玉听完之后,脸色反而更加冷肃,又将手移至他小腹上,沉声问:“那这里呢?”
他问是何凌山两年前为营救杏莉挨那枪,这次何凌山不能再用轻松态度来遮掩,他认输似,眼巴巴地看着对方:“知道分寸。”
温鸣玉不为所动,只道:“自己性命,也是可以用分寸来掌控吗?”
何凌山很怕他这副长辈派头,好在很快他就记起,现下自己与温鸣玉关系,已经不能简单地以长辈和后辈来论处。想通这点后,何凌山把心横,干脆环住对方脖颈,挺起身子去亲吻温鸣玉唇角。没有亲几下,
会不理”此类傻问题。温鸣玉好脾气地给出答复,如若他还要不依不饶,就直接回以个吻。得到亲吻后何凌山总会很老实,这份老实会持续到他下次醒来之前。
何凌山记不清自己到底醒来过多少次,也不清楚温鸣玉到底吻自己多少次,只要想到对方正经或是不正经地应付自己傻问题,他便心跳加快地难为情起来。
他踩着绒软蓬松地毯,步步走到床边。或许是因为何凌山昨夜骚扰,温鸣玉依然背对着他睡得很沉。然而等到何凌山掀开被子,轻手轻脚地往里面钻时候,对方忽然转过身来,抬起手臂,方便何凌山缩进他怀里。
这分明是他们亲密过后第个早晨,温鸣玉却将这番动作做得无比熟稔,好像早已习惯他举动般。何凌山趴在对方肩上,见温鸣玉仍闭着眼,眉头却微微拧起,满脸不快,副很不情愿睡眠被打扰神态。
他还是第次看见温鸣玉没有睡醒时模样,简直气势全失,甚至是带着几分孩子气,实在很可爱。没看几眼,何凌山就忍不住低下头亲吻对方蹙起眉心,还有两弯静静垂落长睫毛。温鸣玉被他胡乱舔吻阵,终于闭着眼睛轻笑出声,评价道:“小狗。”
何凌山又在对方唇上啄下,压低声音问:“你还没有睡够吗?”
温鸣玉将脸往他颈间蹭去,半晌才发出声温软低微“嗯”
许久之后,何凌山才从对方语气里琢磨出那点撒娇意味。他是最受不住这个,当即沦为个底线全无人,只想使出浑身解数来惯着怀里温鸣玉。不起床就不起吧,反正若是发生什要紧事,温鸣玉手底下人总会再来敲门。
他们这觉足足睡到中午,等到何凌山再睁眼时,房间里仍旧片昏暗。这场雨下天夜,卧室飘窗正对着株老树。即便是在天寒地冻时节,这树仍旧枝繁叶绿,将昏沉天光也染成黛青色。被染色光线静静穿透纱帘,只够照亮床前小块地方。
温鸣玉醒得似乎更早些,正撑着头在仔细地打量他。看见何凌山望向自己,温鸣玉眼睫轻轻动,漏下来两束目光晦暗幽深,就像窗外天色。他突然抬起只手,用指尖触触何凌山肩后小块皮肤,问道:“这里,是怎回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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