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桥将信将疑地接受他说辞,再三确认过小弟安然无恙后,他才没有再纠缠下去。待到打发走春桥,何宗奎仍没有走开,他背起双手,神情复杂地盯着何凌山许久,才道:“小五,你跟到书房来。”
何凌山知道对方心中大概是很不痛快,这三年来何宗奎对他全然信任,他却从未
何凌山回到何公馆时,恰好撞见春桥怒气冲冲地从门里冲出来。他还以为对方又在和父亲争吵。正准备拦下春桥询问几句,不料春桥见到他,登时两步跨到他身边,握着何凌山肩膀低声问:“小弟,刚要出去找你。你还好吗?”
他紧张让何凌山颇为不解,反问道:“怎?”
“爸爸怎能这样做!”春桥脸都因愤怒微微泛红,难过且失望地开口:“就算他有求于人,也不该用这种下作卑劣手段来达成自己目!你是他名义上儿子,整整三年都在替他卖命,他再怎样为难,都不该把你送出去!”
何宗奎也在此刻追赶过来,他年轻太太跟在旁,两人脸色俱是样难看。何宗奎率先喝道:“站住!你以为温鸣玉是什人,能够容忍你不分青红皂白地去惹事?要是你惹怒他——”话音未尽,他终于看见春桥身旁何凌山,脚步霎时顿住:“凌山,你回来?”
他叫完这个名字,神情稀奇地带上些微犹豫和尴尬,活像是打招呼却发现认错对象。随后赶到何二太太端详何凌山片刻,旋即淡淡笑,附和道:“五少爷,你要是再不回来,这个家都快被大爷闹翻。你快向大爷说清楚,昨夜分明是你自己跟着温先生离开,大爷却怪他父亲将你卖给其他人呢。”
她将这席话说得暧昧不明,何宗奎听罢,立即深深地皱起眉头,斥道:“凌山事,让他自己来说,你多嘴什?”
“好心好意替你解释,你还摆脸色给看,真是不识好歹。”何二太太冷哼声,扭身走。何宗奎转头去看太太背影,又看向春桥,叹道:“现在凌山好好地回来,你就消停点吧,好歹是你父亲,你为什总要把想得那样不堪?”
听完他们这番乱七八糟争吵,何凌山才明白过来,原来春桥在向父亲追究自己昨夜不知所踪。他大概以为何宗奎为讨取温鸣玉欢心,从而送出自己非亲生小儿子,也难怪何宗奎会如此尴尬。春桥怒火让何凌山好笑又惭愧,对方是拿他当做亲弟弟看待,但他直都没有对春桥说实话。
记起昨夜经历,何凌山脸颊微热,很不好意思地开口:“你误会义父,确是自愿离开。”他说出这句话,甚至又不自觉地笑下:“和温先生是旧识。”
当温鸣玉告诉他,何宗奎识破他们之间关系时,何凌山还因此紧张过瞬。不过温鸣玉接下来就补充道,对方识破是对父子,而非对情人。何凌山听罢,竟然有些失望。尽管理智告诉他,让何宗奎发现他们真正关系并不是件好事,然而何凌山还是想要在每个熟识人面前,宣示他对温鸣玉所有权。拥有那样个人很难不产生虚荣心,不过何凌山展示欲倒和虚荣心无关,他仅是不愿意将自己和温鸣玉恋情摆在暗处,那样实在太让对方受委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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