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凌山被说得颇为赧然,他没有回话,仅是用掌心将温鸣玉被吹得冰凉右手捧住,送到嘴边轻轻呵口热气。温鸣玉索性伸直手臂,迁就他动作,又问:“这家人,你很喜欢吗?”
“他们待很好。”何凌山抬起眼望着温鸣玉,看见对方眼里笑意后,又趁司机不注意,悄悄地亲亲温鸣玉指尖。温鸣玉被逗得低低地笑声,似乎并不讨厌何凌山这些小动作,他懒洋洋地靠在座椅里,说道:“从前听人说起你在邑陵经历,不禁对这家人产生点偏见。”
他也不说是什偏见,只对着何凌山微笑:“现在听到你这句话,只好放下那些成见,不与他们计较。”
何凌山猜得到,温鸣玉偏见定与自己那三次性命垂危时刻有关。尽管现在对方是以玩笑样语气说出来,但在他们见面之前,他定认真考虑过计较方式。而何凌山本人,显然也在他计较范围之内。
不过就算温鸣玉现在要和自己计较,何凌山也不害怕。他们马上就要乘上同艘船,回到同个家去。在三年前,何凌山从未把珑园真正地当做过自己家,不过如今身边这个人已成为他,那他家,便也终
“你与亲人没有分别。”何凌山思索良久,很认真地坦白:“但温鸣玉对来说,是这世上最好人,没有能够比他更好。”
春桥被他答案惊得怔住,待他回过神来,何凌山已提着行李箱迈下台阶,顶着小雨往门外走去。他把夺过身边佣人伞,急匆匆地追上前,边替何凌山挡雨边抱怨:“你就这样急着要走,连伞都不撑?去燕南之后,你要记得给写信,如若你很久都不回来,可会去燕南找你。”
何凌山被这个突然婆婆妈妈起来春桥逗笑,他正要回应,却眼看见何公馆两扇大门之外,有辆眼熟汽车停在那里。
穿灰西服,肩披黑色法兰绒大衣温鸣玉就靠在车边,名保镖在他身侧举着伞。温鸣玉似乎等有阵子,只手套不知何故被他摘下,松松地握在手里。他正仰起头,隔着濛濛细雨打量院子里株光秃秃木棉。
“明——”何凌山看见他,心头就像是被灿烂透亮阳光罩住般,声音与步伐都变得轻盈许多。他险些叫出那个亲密名字,直至被温鸣玉回过头,淡淡地扫眼,何凌山才紧张地把那两个字咽下去,老老实实地唤:“温先生。”
他走到温鸣玉身边,忍不住握下对方没有戴手套那只手,果然很凉。何凌山立刻将那只手塞进自己口袋里,问道:“现在外面这样冷,你来接,怎不让人通知声?”
温鸣玉任由他霸占自己右手,轻声回答:“反正今天没有其他事,正好用来等等你。”
明明他们才分别不到天,何凌山却总是觉得与对方亲近不够似,总想对温鸣玉做出些更出格举动。等到温鸣玉终于坐进汽车里,他也跟着钻进去,终于记得向跟在后面春桥挥手道别。
春桥先是愣,旋即举起手臂,大力地朝他摆动几下,同时叫道:“凌山,要记得刚刚说话!”
汽车慢慢行驶起来,何凌山刚收回目光,就听到温鸣玉道:“你与他,倒确实很像对亲兄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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