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先避避风头。”何凌山往路口望去,因为方才热闹,已有不少人聚集在路边,正向这里探头探脑地张望:“今晚派人守住珑园,把外面都打扫干净。”
他说打扫,当然与洒扫清洗没什关系。第二天下午,许叔和就派人送来口信,说是前前后后抓住不少人,那位钟司令手底下倒不缺人手,光是警察就送来好几位。何凌山只让许叔和略微教训他们番后,就将人悉数放回去,毕竟眼下温家与官衙仍维持着表面和平,要是这群暗哨有什闪失,难保钟司令不会借题发挥,再来找他麻烦。
温鸣玉如今安置在城南座小公馆里,这处原本是何宗奎前些年来燕南时买下,又被春桥转赠给何凌山。有上次事故,他没有把地址告诉任何人,只让许翰城带着几名亲信充任守卫,同送过去还有医生与看护。这座小公馆背靠麓山,四周都是密林,初夏正是枝叶长得最好时候,开窗就可以看见满目浓绿,倒是个避世好地方。
足足等两天,何凌山才得到机会赶去那里,他来时恰好是午后,还没有进门,就听到许翰成苦口婆心劝告:“这药已经热过三遍,您打算拖到什时候再喝呢?管家知道您不喜欢喝药,特地配不苦方子,您不尝尝,怎知道它味道不好?”
“药味道哪里会好?”温鸣玉根本不领情:“喝那样久,你看它有过什效用?”
许翰成愤愤不平地拔高嗓音:“那是因为您根本没有按时喝过!”
听到那人声音时,何凌山嘴角就不由自主地翘起来,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。里面开着窗,风吹得满室都是山中草木气味,温鸣玉半靠着床头,恰好坐在片树荫底下,手边有本摊开书。这几天他似乎休息得还算好,脸色也不像刚醒来时那样苍白,何凌山躲在边看半晌,先发现他人却是许翰成。
“您看,小少爷都来,您打算当着孩子面抵赖吗?”对方俨然把他当成救星,把抓住他拖到身边:“快劝劝你父亲吧,再让他拖下去,药又要凉。”
交代完这句话,许翰成功便叹着气走出去,只剩下何凌山站在床前,对温鸣玉无辜地眨眨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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