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凌山仍是半信半疑,根据对方以往在此事上态度来看,这句话实在很难教人信任。他犹豫阵,忽然跳下床,对温鸣玉道:“去问问医生。”
语罢,真端着药出门去,温鸣玉没来得及叫住他,眼看着何凌山背影消失在走廊外,那串急促响亮脚步声倒能很清晰地传进房间里。温鸣玉支着下巴听许久,终于忍不住低下头,静静地笑起来。
几分钟后,何凌山又携着劈里啪啦脚步声回到他身边,刚坐下便迫不及待地开口:“医生也说不需要喝这些。”
他眼睛亮盈盈,居然是比他这个不必再吃苦头人更加高兴,温鸣玉捏下他鼻尖,笑道:“傻子。”
何凌山却像得夸奖般,不好意思地笑笑,抱着只枕头趴在他身边,不说话,只专注地打量他,仿佛看他是桩难得乐趣。温鸣玉拿起那本放在身侧书翻几页,又转头看向何凌山:“是官衙那边麻烦事?”
把眼睛睁开,看见对方把眉头蹙得很紧,脸色也不太好,立刻问道:“是碰到你伤口吗?”
温鸣玉同样有些无奈,听他急得都变声调,反来安慰他:“刚动完手术总会有些疼,与你没有关系。”
他不相信,非要检查遍才肯放心,温鸣玉拿他执拗没什办法,最后只好自己解衣扣让他看。何凌山把裹在伤口外纱布仔仔细细审视过,看完后却咬着唇言不发,不知在苦恼些什。
温鸣玉道:“又发什呆?”
“不敢碰你。”何凌山扶他躺下,模样很沮丧:“你要好得快点。”
“别怪讲扫兴话,”见何凌山嘴仍紧紧闭着,几乎把不情愿写在脸上,温鸣玉收回目光,淡淡地说道:“也会记挂你,你什都不与说,不是让更担心吗?”
何凌山这才出声:“谁告诉你,是不是许叔?”
温鸣玉没好气地捏他脸:“问你问题,扯上别人做什,是自己猜出来。如今与岳端明都管不手底下事,这样个好机会,那些人绝没有放过道理。近年以来华京颁过数次禁烟令,对烟土管制越来越严格,他们想要整治谁,多半要在这个由头上做文章。说说看,那些人拿住什把柄,让你忙得连见面时间都没有。”
最后句显然是玩笑话,可何凌山不敢把它当作玩笑,这个人谈起正经事就格外有长辈威严,
这话说得孩子气十足,温鸣玉好气又好笑,回道:“就算是玻璃,也不会碰就碎,何至于这样夸张。”
何凌山没有答话,可那副神气显然是不认同这个说法。他端起那碗放在边药,用唇试试温度,发现仍是温热,便递给对方:“喝。”
“这是管家找郎中问来偏方,除让吃苦头以外,再没有其他效用。”温鸣玉偏过头去,似乎连药味道都不愿再闻:“他上年纪,偏信这些也情有可原,你怎也学着他来为难?”
这般撒娇似怨怪比责备更让何凌山无法招架,他也低头闻闻手中汤药,被弄得颇为手足无措,竟问:“真没有用?”
原以为他会像许瀚成那样据理力争,没料到如此轻而易举就被动摇,温鸣玉意外地瞥他眼,道:“你当还会像小孩子样撒谎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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