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下达命令,连尚英都无法违抗,何况是生来怯懦尚止。数次劝说父亲失败后,尚英只能想到这个办法,唯有让咏棠全心全意地依附自己,他才有机会哄得对方主动拒绝这桩婚约,甚至背叛自己叔叔——潜入温鸣玉办公室偷看信件就是其中例。
如今温咏棠已经当着他面哭得这样撕心裂肺,再揭穿他们之间最后层遮羞布,让对方
要管!”
尚英始终没有动,也没有回应他那大串近乎乞求为什,仅仅任由他推搡发泄。反是咏棠指甲在对方胸前纽扣上挂下,登时翻起小片,这阵疼痛倒比尚英反抗还更让他难过似,咏棠眼泪下子就止不住,努力想表现得不那难看,可脸上肌肉完全不听指挥,就连喉咙也失去控制。他听见自己越来越清晰啜泣声,倘若此时有别听众,定会被逗得哈哈大笑吧。
数分钟前,在发现尚英站在身后那个刹那,咏棠曾短暂地以为内心那块因温鸣玉而塌陷空洞已经填满。但在下秒,自己就成滑稽剧主演,兜兜转转得到梦寐以求宝物,转眼间又在哄笑中失去它。多可笑,就在他意识到自己爱上尚英同时刻,对方告诉他这切都是谎言,甚至不为这谎言做任何辩护,不给他哪怕个身不由己理由。
“叔叔……”咏棠终于稍稍冷静下来,深吸口气,把最后个令自己不寒而栗猜测问出口:“叔叔会受这样重伤,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?”
如同先前那些对答样,尚英承认得无比干脆:“那天晚上问过他行程,你告诉。”
怒火瞬间从头顶倒灌而下,咏棠面庞涨得赤红,用尽全力给尚英耳光。
这下打得不轻,尚英脸都因力道侧向边,他用舌尖碰碰牙龈,马上尝到满嘴腥甜血气。被打人神情并未有多大变化,反倒是打人那个动不动地坐着,五官皱成团,哭得教养风度统统不要。
“只剩下你,”咏棠话语含混在哭腔里,要费很大功夫才能个个挑拣出来:“可你为什还要骗?”
在对方嚎啕声中,尚英不由自主地发几秒怔,时竟也不知该怎应对才好。记得与咏棠初次来他家做客,岳端明介绍家眷给咏棠认识,那样多人,对方偏偏眼就挑中他,说只愿意和他玩。他父亲很忙,妻妾子女加起来只手都数不完,他和母亲想见对方面总是很难,但自从遇见咏棠后,父亲找他次数多,不过每次都是同个缘故——就是咏棠。大概在岳端明眼里,自己这个儿子最大本事就是能扮演好温咏棠玩伴,除此以外,他对他也没有别期望。
起先敷衍咏棠,只是想让父亲多想起自己几次,以为时间长,对方总会看出自己能为。谁知道等到他们长大,尚英没等来父亲另眼相待,却得到对方想撮合咏棠与尚止消息。岳端明很清楚自己相中女婿有多幼稚无能,也清楚他们之间并无爱情可言,却固执地准备把他们配成对,只为维系他和温鸣玉友谊。在他心里,这位朋友分量显然比个不出众,又不怎亲近子女重得多。也就是在那天,尚英丢弃所有关于父亲,不切实际期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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