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风里混合着潮湿树叶与淡淡烟草气味,宁愈心跳下下越来越快,他手明明冰冷,脸颊却滚烫,整个人似乎要被裹挟进这股独属于陆应淮味道里——最初感受是冰冷,但剖开又炽热。
空气在宁愈看向陆应淮目光中升温加热,变得粘稠柔软,似乎亿万年来天地所有暖意都尽数被汇于这小小方寸之间。
风声与叶浪声都贴心不再遮掩那两道怦然心跳声,陆应淮怔怔看着宁愈泛红耳朵与脸颊,不自觉抿抿唇,移开视线。
想着刚刚来自宁愈夸奖,他在心里重复好几遍才摆出来个看起来完全不在
这几个外班男生原本就看不顺眼宁愈长得好看又受欢迎,加上这件事更是气愤不已,每每见宁愈就像被踩尾巴狗。
他们这次把宁愈引过来本就是动教训下心思,但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动手,教室门就被“咣当”声脚踹开。
门外冷冽秋风霎时涌入,几片走廊上枯叶打着转儿被吹进来,陆应淮站在门边,大概是刚打完球,校服如既往甩在肩上,指尖烟头在风里或明或暗。
陆应淮最近心情不太好,家里私生子弟弟和小妈成天闹腾搞得他很烦,今天难得过来抽根烟,结果还遇到这些人敢欺负宁愈。
那张平时就显得看谁都不耐烦脸此时更冷,他蹙着眉活动下手腕,把刚刚点燃烟头丢到地上踩灭,句话也没说,就把那些人打得抱头鼠窜。
“……喜欢你哥哥故事?”
宁愈有些迟疑,他从未和任何人提过这件事。
十年暗恋藏在心底不见天光,分秒日夜,被思念和求不得酿成坛陈年烈酒,深夜中灼烧翻滚。
可他也确需要把这些旧心事拿出来晾晒番,三岁小淮什也不懂,那就是最好倾诉对象。
纠结片刻,宁愈让小淮坐到他腿上,思索着开口,
陆应淮打架不给自己缓冲,就算是碾压局,他手指骨节也擦伤渗血,泛红大片。
但他没觉得疼,还有空复盘下自己刚刚动作是不是很帅。
教室门又被风吹得猛地关上,教室里暗下来,那些人都走,这里只剩下他和宁愈。
陆应淮忽然有些无端紧张,表面不动声色,内心却在反复想着宁愈会不会夸他,宁愈会怎夸他,还是说他刚刚点烟,身上又有烟味宁愈会不喜欢。
宁愈眼睛在阴暗教室里像星星,小心翼翼捧过他手,轻轻吹吹:“谢谢你陆应淮,你好厉害,会儿陪你去医务室包扎下吧。”
“高中时候和你哥哥是同桌,每天接触就会关系越来越好呀,你哥哥还救过小宁哥哥次……”
宁愈最初意识到自己喜欢陆应淮就是在那个深秋午后,风很萧索,枯黄梧桐叶打层霜,旋转着下落。
有几个不认识同学告诉宁愈,老师让他去空教室搬东西,但等他到才发现空教室里挤着几个流里流气男生,恶意目光上下扫视,让人分外不适。
宁愈皱皱眉,他和这些人确是有过节,为首那个小混混曾追过宁愈班里个女孩儿,多次被拒绝还在自以为是纠缠。
最后女孩烦不胜烦,告诉那个小混混她喜欢是宁愈那样温柔有礼貌男生,而不是素质低下不懂尊重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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