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连闭眼也做不到。
李逸初就这站着发呆,直到有舍友拿着个被烧黑钥匙问屋里人:“这是你们谁?”
大家都摇头,那人就拿着钥匙走到李逸初面前:“这是你吗?”
李逸初当然认识这个钥匙,这是他和梁煊为兔子做房子时安装小锁钥匙,他直装在书包里,走时候竟然忘留下。
李逸初缓慢地接过那把钥匙,身体开始颤抖,他蹲到地面,肩膀抖动中大颗泪水从眼睛里掉出来,钥匙紧紧攥在手心,李逸初痛苦地发出哀嚎声:“梁煊……该怎办啊……”
他逼到这种绝境?
如果他要继续上学,就得重办档案,而重办档案,就必须回去。那他之前所有谎言都会被推翻,而他答应梁长平事也都将食言,那到时候梁长平是不是又会病重进手术室,甚至没性命?
他曾以为这个世上能阻止他考上名校唯理由就是他自己实力不够,所以他夙兴夜寐,没有天放松过。可是直到现在,他才知道阻止他理由有千万种,每种都让他毫无还手之力,所谓实力,在这些事情面前屁都不算。
不知不觉间,李逸初又走回打工餐馆,围观人群已经散去,餐馆员工上上下下打扫,今天铁定是无法营业。
老板见到李逸初回来,招呼他道:“李逸初,你们宿舍烧最厉害,和大家伙商量,你们宿舍每人补偿千块钱。”
他还不满十八岁,可短暂人生里,似乎每走步都需要他做出选择,而每步选择都至关重要地影响着以后路,他没有这个魄力和经验,为什总是逼他?
他在离开和县时候以为只是失去笔钱,失去亲人,可原来他做出决定那刻,失去是他以后整个人生。
马小天看着贯平静寡言李逸初突然之间痛哭流涕,只看眼蹲在地面背影,就能感觉到他有多悲伤。马小天直很崇拜他,觉得他什都会,什都懂,又对什都不太感兴趣,就像小说里身怀绝顶武功隐士高人,马小天度忘他才只比自己大几个月。可是现在,李逸初和几年前被人赶出来自己多像啊,马小天难过地想。
马小天不知道怎去安慰他,他觉得李逸初比他懂多,他说什都没用。所以也蹲下身坐在李逸初斜后方,看着前面瘦削肩胛骨,他想如果李逸初需要纸擦鼻涕,他可以立刻递过去。
天亮以后,李逸初从阳台站起来,他所有东西都
李逸初沉默地往宿舍走,几个舍友正在撒水拖地。马小天见他回来,拉着他走到阳台:“你有什贵重物品被烧吗?老板人很好,你只要拿出证据,他会多赔偿。”
马小天看看另外几个人,压低声音在李逸初耳边道:“你知道吗?这火是老六放,杨军这回不死也得瘫。不过老六自己恐怕也得坐牢。”
李逸初只是看他眼,很快又是刚才那副心如死灰样子。
马小天这才发现他不太正常,关心道:“逸初哥你怎?身体不舒服吗?”
李逸初回答不他问题,他不知道自己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情不好,只感觉听不进去周围声音,似乎也看不见人,身体所有感官都消失,整个人只想就此闭上眼,毫无知觉地睡到天荒地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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