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朋友不多,们这不是大学生就是老师,他就和几个大学生关系还不错。联系方式?这些大学生早就不在这干,要不把他们以前电话给你,你试试看。
……
梁煊脑子里全是刚才张先生回答,每个字都清晰响亮地在他耳边回绕。
他看见十八岁李逸初,形单影只地被人拒之门外;十九岁李逸初,奔波于密集课程之间,凌晨才能躺在这个木板床上休息片刻;二十岁李逸初,为弥补学历不足
梁煊每前进步都觉得很困难,似乎有无数根绳索套着他把他往回拉,不让他去探求过往,可这些并不可怕,真正可怕是他直控制不住自己想象,仿佛前方有个深不见底黑洞,在等着他跳下去。
李逸初短信又准时进来,梁煊低头看,按关机。
梁煊站在灿星课堂给教师们安排合租房里,身边是灿星负责人张先生。张先生指着个房间对他道:“这间屋子是当时李逸初住,住三年。”
梁煊走到那个木板床边坐下,环视着周边简陋东西,然后双手交叉撑住脑袋,久久未动。
过好会儿,张先生才看到这个坐在木板床中间年轻人在拼命控制住肩膀颤动,站立张先生只能看见他后脑,还有青筋,bao起脖子。
然联系不上梁煊,李逸初再也无法等下去,正月十早晨就去刘凡家。
刘凡再次看到他直接连门都不让他进,就站在门口问他要干吗?
李逸初没有废话,开口就问:“刘姨,梁煊在不在家?”
刘凡不希望他和梁煊有来往,闻言就冷淡道:“不在,上班去。在哪上班不知道。”
李逸初根本不管她脸色,继续问:“什时候走?”
张先生才意识到,这个人在哭。
张先生并不意外,因为从他见到这个年轻人,他每问出个问题,自己答案都像是在往他身上挥鞭子,张先生似乎都能看到那种鞭子穿过身体痛苦,这位年轻人像是被人点点抽去筋骨,层叠加层剧痛,完全是种肉眼可见酷刑。
李逸初在这干三年,记得他当时刚成年,要不是看他高考成绩太好,也不敢要呐。
工作怎样?哎,很累,他个人课时顶上们两个老师。
为什辞职?好像是他考本科证,要去正规公司干,记不太清。
刘凡听他没完没就要关门。李逸初直接伸手卡住门缝,态度坚决蛮横,完美饰演刘凡讨厌形象:“你告诉他什时候走,马上就走。”
刘凡:“正月初二!”
“砰”声门响,刘凡在里面骂道:“跟你说别再回来,你到底听不听得懂?!”
李逸初火冒三丈,不停打梁煊电话,好你个梁煊,正月初二就走,到现在还见不到人影!
梁煊将手机不断进来电话和短信,李逸初由开始“你去哪?!快回来!”到最后变成“你在哪?是不是出事?”。每天都有二十条短信发过来,而梁煊始终没有回复。他以项目合作为由找到李逸初曾经老板,费尽心思打听李逸初在进公司之前情况,得到些支离破碎消息,认识些和李逸初打过交道人,他只能循着个个踪迹去调查,慢慢拼凑出事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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