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霜影喜欢辣,几乎不怎碰白汤,嘴唇吃得艳红,她皮肤又白,怪好看。他抬手,将她脸颊发丝别到耳后,这般亲密举动,她该吃吃着,习惯似。
她吹着根青菜,眼睛瞅着他问,“你晚上几点走?”
温冬逸作势皱眉,“终于跟呆腻?”
梁霜影抿抿嘴,“是想说,如果你时间没那赶,陪逛逛商场,朋友后天生日,想给她买个礼物。”
她低下眼睛,不想瞧他嘀咕着,还呆腻呢,年见几次面?也就比牛郎织女强点儿。
温冬逸对她招招手,示意她转移到他身边位置,她坐下,才说,“烟都往那儿跑。”
开涮之前,梁霜影三两下扎起头发,又把袖子掳,露出两截雪白纤细小臂,夹起筷子血色肉片。
可能是灯光原因,温冬逸那张脸,苍白而俊朗,眼底层淡淡青色。梁霜影装作不经意瞄几眼,“怎你放假玩得很开心?”看着就是没睡好样子。
“当老板哪里谈得上放假。”他更快烫熟勺羊肉,用胳膊挡开她手,都倒进她碗里。
“下周三、五、六,还有下下周三五六,你都别来找,要练舞,开学就要统考。”
部快下档《代宗师》,要应景,买桶爆米花。
不是都说,黑灯瞎火,碰碰小手。
电影是好,很抓人,诗意写武侠,孤独感更甚。但是因为温冬逸半道出影厅接电话,间接影响她兴致,结果看完,只记住那句——叶底藏花度,梦里踏雪几回。
梁霜影随着散场人群,走出昏暗影厅,找到那个背对着她讲电话男人,高挑身形,宽平肩,驼色长大衣,遮到膝盖下。
“……你们现在真是糟糕到已经没火气,报不上来具体数字就不要报,费这劲干什,明儿人封红包,年后都不用来。”
温冬逸苦笑,“又叫别来,又嫌跑得不够勤快,你倒是给个准话?”
梁霜影将这根青菜咽下,还要沉思会儿,才说,“等考完你再来。”
“好。”他拖着长音说,语气那纵容,仿佛把她捧着,疼着,她说什都可以。
她不记得在哪儿读过句话,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,哪个会先来。
所以,将来事情,将来再说,她只想
这着,温冬逸显然不太理解,她又说,“是舞蹈类艺术生,要经过省里统考,省考过有合格证,然后才能参加院校考试。”
他然扬扬下巴,“好好考,实在考不上跟说声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可以安慰你几句。”
她假笑着比个大拇指,“给你点赞。”
他挂电话,转过身来,就看见她,抱着只空爆米花桶,特别单调衣服,穿在她身上就特别合适,像杯捂不热冰水。
温冬逸表情来不及转换顿下,然后恢复平常,“火锅?”
她淡笑着点点头。
火锅店门前挂着两只大灯笼,木头和红纸搭配,格外喜庆。他们眼前张四方方桌子,旁边有个戏台子,台上木雕藻井经不起细瞧,大概就是个装饰。
桌上摆满菜,荤素搭配,围着口大锅,鸳鸯色,很快就滚汤,蒸汽从锅里股股地腾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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