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说话间,梁霜影拿起勺子,停住,又彻底搁下,目光落在似乎渐凉红泥小炉里,“你很闲吗,将来要怎样,跟你有关系吗。”她语气格外清凛,把疑问削成陈述。
“至少,是有责任……”他顿顿,肯定而轻说,“对你。”
梁霜影再度转过头来,不言不语看着他。
“过去是先招惹你,是错。”
她很想装作冷漠笑笑,却牵不起嘴角,“和你谈感情,你跟论对错?”
“大四毕业?接着念?”
她仍是毫无起伏说,“毕业。”
他微微颔首,接着问,“想好去哪儿工作?”
勺子落到碗底,梁霜影转过脸来看着他,“还有年半。”才毕业。
温冬逸欺身向桌面,捡起干净手巾,同时说着,“未雨绸缪不算早。”
梁霜影仅代表自己认为,火锅就要在喧闹如市环境里吃,才有味道。
显然,这个男人与她想法颇有出入。礼宾穿着大红旗袍,身段娉娉袅袅,将他们请进包间,高雅装潢,股子山茶花清香。她脱下羽绒服被衣套裹得严实,挂在落地衣架上,才记起手机在里面没拿出来,算。
点上红泥小火炉,摆上锅,盘里鲜红肉片卷卷叠成个井字,虽精致,但少得可怜,所幸菜品码桌,服务生带上门离开没有多久,锅里汤滚起来。
她还是那样随意地抓起头发,扎两圈,撸上袖子,小臂过于青白,端起盘牛肉片,筷子拨着全部倒进去。汤汁往高处溅,温冬逸不得不出声,“……小心衣服。”
梁霜影确实饿。从南方飞来时候,她看着平流层上云雾,竟然睡过去,空乘分发三明治和果汁整个过程,都没有打扰到她。
温冬逸撇开视线,“当初你那番话说得挺好,相信你不是时赌气,现在又何必呢?”
“傻啊。”梁霜影立刻接上。
“听见你未婚妻说你们之间就是场交易,她还不想结婚时候,就觉得自己还没傻够呢。
他伸手过去,抹掉她腮边酱汁印,“你们这个年纪,老是把谈情说爱放在首位,以为踏出校园事业能蹴而就,要不就那干耗着着。”
毛巾还有点高温消毒后余温,比这亲密举动都曾有过,只是时隔太久,眼下,梁霜影有些怔,丝慌乱冷却在他扔到边毛巾上。或许,是她心思不再那单纯,会去揣摩他弦外之意。
因此,她回答,“现在没有男朋友。”
温冬逸稍显愣,想要掸灰,见它快燃到滤嘴,干脆将烟蒂熄在水晶烟灰缸里,然后说,“只是个提醒,不包含其他隐喻。”
“总之,你该去考虑这些,如果没找到方向,可以帮你安排。”
亦如此刻。
所有声音皆有迹可循,汤汁翻滚,碗筷碰磕,慢慢轻歌,除他们之间对话,她沉默地进食,不置评,不看他。
桌上空盘渐渐多些。温冬逸含起支烟,点燃,银质打火机,合上瞬间比甩开利落,他身子往后靠,慵懒坐着,从那些摇曳生姿烟雾之中,看见她眼睫低顺,在喝份杨枝甘露。
他指间烟靠近嘴边,又停下,先问,“课多吗?”
梁霜影不由地顿顿,不带什情绪回答,“不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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